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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先前身陷殺陣都是視生死若無物的李雲睿卻是面容變色,叫了起來。他轉頭看到白山水有些捉狹的笑意,頓時著惱,怒聲道:“這種時候還拿我開玩笑。”

白山水大聲的笑了起來,笑得毫無淑女風範。

數息之後,她卻是收斂了笑容,道:“我白山水說一不二,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我白山水開玩笑?”

李雲睿呆了呆,想了想此人生平,卻是又想不到說什麼話反駁,一時面孔憋得有些赤紅,硬生生恨恨從牙齒間擠出了兩個字,“無聊!”

無聊麼?

白山水無聲的笑了笑。

這一生裡,恐怕從未像今日這樣有趣,也從未像今日這般危險。

……

李雲睿別過頭去,不願再和白山水說話。

街巷間再無人聲。

死人蕩尚遠,白山水卻已經可以感覺到蘆葦間散發出來的溼潤水意。

有蕭聲在蘆葦間響起。

有人在死人蕩裡吹簫。

簫聲隱隱約約,慢得近乎不成曲調,明明在夏日,聽起來卻像是有秋蟲在哀鳴,在無力的震動著翅膀而無法從遮天的蘆葦葉間飛上天空。

然而這樣的蕭聲卻是有著驚人的穿透力,一直穿過數里的農田,穿過很多道街巷,清晰的傳入白山水和李雲睿的耳中。

本已打定主意不和白山水說話的李雲睿深吸了一口氣,卻是又忍不住寒聲問道:“是誰?”

“陳監首。”

“神都監那名神秘的監守。”

白山水一句話卻分了兩個短暫的瞬間,李雲睿也從中聽到了她話語裡的驚訝。

在接下來的一瞬間,白山水卻是又攏了攏頭髮,笑了笑,道:“有意思……我們就從那裡過。長陵的這些人裡面,他是唯一一個我沒有見過他出手的。”

“其餘的人你都見過出手?”李雲睿皺著眉頭,不通道。

“說起來你未必信,很多時候我沒有露面,然而卻不代表我不在那裡。”白山水負起了雙手,淡然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要忘記,自我朝滅時,我便已是大逆,我朝已經滅了許多年,而在那之前,我便已經在很多戰場上。”

李雲睿垂下頭。

白山水的經歷自然遠非一般的修行者所能比擬,只是……神秘雖然有趣,卻也往往意味著不可預測和強大。

如果讓他選擇,他寧願去面對長陵另外一名強大的女子和她的整個監天司,也不願意去對付此刻那名在死人蕩裡等待著他們的神秘監首。

白山水負手而行。

他沉默的垂首跟著。

“除了我師兄之外,你也是第一個可以不問生死,不管我帶的是死路而是活路便跟著走的男子。”白山水的聲音,卻是再次傳入他的耳朵。

李雲睿再次惱怒起來,語氣更重道:“無聊透頂!”

“無聊麼?”

白山水這次卻是淡淡的回應道:“只是不想你心中全是死意,若是了無生趣,又如何能幫我求生?”

第四章 隨波逐流

李雲睿扭過頭去,心中好生著惱。

白山水面上的淺淡笑意卻是隨即消失,有些難看的感慨。

因為行事手段比劍爐的修行者更為張狂和狠辣,所以即便沒有去年在長陵長歌而戰,她在大秦王朝幾乎所有人眼裡也是最大的大逆。

成名極早,威名顯赫,對手又是天下最強,年歲一長,自然蘊出了她睥睨天下的氣度。

哪怕此時她修為受損,真元尚且不如尋常七境的修行者,然而面對她的這種氣度,許多尋常的七境修行者恐怕未戰先怯,在劍意上就自然弱了數分而無法和她匹敵。

只是身為一代大宗師,她在過往的許多年裡,所做的事情不是煉劍,便是逃亡和殺人,漂泊如萍,卻是沒有多少美好的事情可以回想,也有很多想做卻沒有來得及做的事情。

她在此時多話,只是因為她對今夜能否活下去這件事情,也沒有多少信心,若是在這裡死去,便是諸多遺憾。

蘆葦蕩裡的簫聲始終隱隱約約,距離近了也始終一樣,就像春日裡飄飛的柳絮若有若無,卻始終不得乾脆,令人感覺很不舒服。

這片名為死人蕩的蘆葦蕩的確很大,茫茫的一片,彷彿要蔓延到天際。

“長陵的人口雖然眾多,但是修行者、劍師以及軍隊所佔的比例卻遠超任何城邦,在史書裡記載的其它年代,這便是窮兵黷武。雖然元武依靠商家變法,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