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句,宋神書終於確信自己的推斷,他的恐懼終於迴歸到自身的處境,“不要殺我!”他渾身汗如雨下,震動著已經僵硬的喉部肌肉,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欠債就要還。”
丁寧用看著可憐蟲的目光看著他,“你告訴我,除了這條命,你還有什麼能用來還債?”
宋神書的眼睛都快被自己的汗水糊住,他用力的睜著眼睛,急促道:“如果……如果我告訴你一些比我的命更為重要的秘密,你能讓我活下去麼?”
丁寧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他沉吟了數息的時間,說道:“可以。”
宋神書的眼睛裡油然生出希望的光焰,只是一時有些猶豫。
丁寧冷笑起來:“你應該知道他的劍叫什麼名字。”
宋神書的眼睛亮了起來。
“當年李觀瀾被殺,出賣他的人是慕梓,現在他改名梁聯。”
他控制著越來越僵硬的咽喉,摩擦著發出難聽的聲音,說出他認為最重要的第一個秘密。
丁寧的眼神不可察覺的一黯。
那些熟悉的名字,對於他而言,是很多很多的債。
“梁聯?”
“虎狼北軍大將軍?軍功已滿,接下來最有希望封侯的那位?”
他的眉頭深深的皺起,自言自語般說道。
“就是他。”宋神書求生的慾望越來越濃烈,雖然發聲更加困難,但聲音反而更響了一些。
“只有這些?你應該明白,只要你說這些是真的,不用你說,我將來也會查得出來。”丁寧抬起頭,冷漠的看著他。
宋神書艱難的吞嚥著,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他知道接下來出口的這個秘密必定能讓對方滿意,然而他也十分清楚,若是讓人知道這個秘密是由他的口中說出,那他將來的結果肯定會比現在還要悽慘。
“林煮酒還沒有死。”他用乞求的目光,看著丁寧,嘶聲說道。
丁寧的身體一震,他的面容第一次失去了平靜,驚聲道:“你說什麼!”
“他就被關在水牢最深處的那間牢房裡。”
宋神書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從喉嚨裡跳了出來,“嚴相想要從他的身上獲取到一些修行的秘密,所以一直沒有殺死他……外界的人都以為他死了,就連李相和夜司首他們都根本不知道這個秘密。”
丁寧的臉色恢復了平靜,他沉默了片刻,認真問道:“那你怎麼知道這個秘密?”
宋神書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從他的嘴裡挖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所以嚴相想過一些方法……他曾讓人施計假劫獄,劫獄的人裡面,有一些便是林煮酒以前認識的人。”
“你也是林煮酒認識的人裡面的其中一個,只是他不知道你們已經都是嚴相的人。”丁寧的面容一味的平靜,“後來呢?”
宋神書艱難地說道:“不知哪個地方出了錯漏,林煮酒根本就未上當。”
“他的心思本身比嚴相還要慎密,那些小手段怎麼可能騙得過他?”丁寧微垂下頭,輕聲道:“他現在一定過得很不舒服。”
宋神書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沒有出聲。
丁寧沒有看他,卻是又輕聲道:“沒有了?”
宋神書的心臟再次劇烈的跳動起來。
他聽出對方還不滿意。
“我……”於是他顫抖著,說出了自己所知的最後一個極為重要的秘密,“傳說中的孤山劍藏應該存在,而且大多數線索,可能在雲水宮白山水的手中。”
“孤山劍藏?”
丁寧的呼吸微微一頓,這又是一個他根本沒有想到的訊息。
傳說中,孤山劍宗是一個很神秘,很強大的宗門,不知道起源於何時,也不知道在何時消亡,但一直有傳聞,這個宗門留有一個密藏,裡面有許多的至寶。
除了一些失傳的修行功法之外,讓所有修行者更為心動的,是一些已經絕跡的靈藥和煉器材料。
隨著越來越多和孤山劍宗有關的東西被發現,現在天下的修行者已經可以肯定孤山劍宗和密藏的確存在,但是這個“孤山劍藏”到底在哪裡,卻一直沒有確切線索。
“你怎麼知道?”丁寧目光閃爍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宋神書再次問道。
“神都監曾經有人帶著數片玉簡殘片到經史庫來鑑定,那殘片上的文字很奇特,我們徹查了一遍古典後,發現便是孤山劍宗的特有文字。”
宋神書呼吸急促地說道:“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