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有禮貌的軟禁,對於他而言正好是清淨的閉關期。
他有著那篇來自巫神首的重要功法要修行,他這種平和的態度,使得他在符道和真元、感知等諸多方面的根基扎得越來越穩固,越來越好。
有時候對於修行者而言,進階慢其實並不一定是壞事,自然的循序漸進,反而是一種一般人無法達到的狀態。
當天空裡開始出現膠東郡騰蛇飛過的痕跡,張儀即便足不出戶,但也已經感覺到了侯府周圍的那些修行者和軍隊的異樣,他便很自然的知道是丁寧要來了。
他太過相信丁寧,知道丁寧一定會把自己順利的帶走,但是許久未見的即將重逢,還是讓他不可遏制的激動起來。
只是他沒有想到,還有一個和他很親近的人,卻是在丁寧之前先到了。
這是一名看似很普通的老人。
然而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在過去,他始終都是除了燕帝之外,在整個大燕王朝而言最重要的存在。
這名老人便是仙符宗宗主。
引著這名老人前來的,也是一名年邁的老人,就是當天領皇命而來,封賞張儀的官員姬清。
他在朝中是令人畏懼的權臣,然而在仙符宗宗主的面前,也很自然的保持著謙恭。
他很快退去,讓仙符宗宗主和張儀獨處。
“你真的很讓我吃驚。”
看著整個人已經起了很大變化的張儀,仙符宗宗主也忍不住有些驚歎。
“他們希望我來,是想要我阻止丁寧接你回去。”然後他接著說道。
張儀吃了一驚,“宗主……”
“這是他們的意見,不能代表我的想法……”這名老人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軍方不會甘心,但我的想法又豈會隨他們的意願?若是丁寧能夠帶來足夠震懾軍方的力量,我自然不可能強架樑。”
“宗主。”張儀驟然感動了起來。
“我當年選擇你,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你榮辱不驚,而且真正的善良,就如方才的姬清,他代替燕帝賜了你侯位,然而這侯位現今卻成了軟禁你的枷鎖,將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你方才見了他,卻並不生氣。”
這名老人擺了擺手,示意張儀不用說什麼,讓他繼續安心聽下去:“即來之則安之,你心靜,自然適合修行符道,不驕不奢,總是能看見自己的不足,所以你一直在進步。”
“有些事情你年歲漸長,自然會懂,然而現今之形勢,又有何人有足夠的時間?”
“自你成為我真傳弟子的那一天起,不只是我,宗門裡那幾名長老,便都已默許你便是仙符宗下一代宗主。”
……
“什麼?”
雖然已經被這名老人兩次提醒稍安勿躁,然而聽到這句話,張儀卻還是忍不住大吃了一驚,猛然抬頭。
“樂毅的黃天道符原本就是本門最重要的一道力量,他很自然的和你成了至交,這對於本宗而言是極大的幸事。”這名老人看著震驚的張儀,道:“我會交待他和你一起走。”
說完這句,這名老人沒有說話,將一塊紫色的玉牌遞到了張儀的手裡。
然而這卻比任何話語都有力,讓張儀震驚的手都僵著,不知如何自處。
這是仙符宗掌教令符。
只要是忠於仙符宗,認為自己還是仙符宗弟子的人,便見這符如見宗主。
“這不只是一枚單純的令符,不只是象徵。”
老人溫和的看著張儀,道:“上面還有我仙符宗的一道真符,只有宗主傳承。”
這便是真正的傳繼宗主之位。
“如何……能……如此……”張儀用了全身的力量,才勉強說出了不完整的一句。
“除非你不想認是我仙符宗弟子。”
老人不再和張儀說什麼,他深深的看著這名自己最為喜愛的學生一眼,然後便走出了張儀所在的這間靜室,走出被重兵包圍著的這座侯府。
在登上外面等候的馬車時,他輕嘆了一聲。
這的確有些倉促。
然而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
張儀無法出這座侯府。
他在侯府裡看著這名老人的背影和離開的馬車。
他莫名的想哭。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名老人的背影和當年他老師薛忘虛的背影沒有什麼差別。
“宗主和你談了什麼?”
樂毅的身影在他的身旁出現。
張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