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這一行車馬,自是引人眼紅,一路上只見疾服佩刀的黑衣大漢,飛騎來去,但風漫天等人卻漫不在意。
那綠林豪客見到他們的車塵,知道必定油水極多,自是人人心動,但數股人互相牽制,又奇怪他們身帶鉅萬銀子,卻無一個鏢師相隨,不知究竟是何來歷,是以一路下來,誰也不敢單獨搶先出手。
這一日到了東陽,前面便是會稽、天台、四明三條山脈的會合之處。
未到黃昏,他們便投店住下,鳳漫天到街上轉了一圈。第二日清晨,店門外突然人聲嘈雜,紛紛驚語。
原來風漫天竟在東陽城裡每家鐵匠店裡,都訂了一、兩個高有一丈、方圓也有丈餘的鐵籠,共有二十餘個之多,大小不一,形狀參差。
鐵籠送到棧門外,人人見了都驚疑不置,誰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還有一個鐵籠更是奇異,四面都密密地編著鐵絲,風漫天將一些箱籠等物,俱都搬到鐵籠裡,又抬起鐵籠放到車上,趕車啟行。
踩盤子的綠林強人見到這般情況,心中都不禁暗笑。“你將金銀鎖在籠子裡,難道我們不會將籠子一起搬走麼?這五個人看來彷彿有恃無恐,卻原來想的只是這個主意。”心中不禁大為放心,決定今夜就下手。
走過幾個村落,前面使是山區,道旁飛騎往來更頻,一個個直眉愣眼的彪形大漢,手揮馬鞭,指指點點,那些車伕卻駭得面白齒戰,也在暗中商量好了,強盜一來,就雙手抱頭到路旁一蹲,其餘的事死也不管。
南宮夫婦、魯逸仙、南宮平也不知道風漫天買來這些鐵籠有何用途,到後來實在忍不住,便問了出來。
鳳漫天哈哈笑道:“從前有個笑話,一個人拿了根竹竿進城,橫也進不了城門,豎也進不了城門,到後來只有從城上拋過去。另一人見了,不禁哈哈大笑,道:“此人真蠢,為什麼他不將竹竿折為兩段,這樣不是方便得多。”
魯逸仙愕了一愕,還未會過意來,道:“為何不直著從城門穿過去……”
風漫天哈哈笑道:“若是直著進去,這就不是笑話了。”
南宮平忍不住“噗哧”一笑,鳳漫天道:“那些踩盤子的小強盜見我將箱子搬進鐵籠,一定在笑我和那位拿竹竿的仁兄一樣的笨,‘他將箱子鎖在籠子裡,難道我們不會將箱子一起搬走麼!’卻不想拿竹竿的仁兄有時會忽然將竹竿直著穿進了城門,於是那班小強盜也笑不出來了。”
魯逸仙一摸頭頂,道:“你這些鐵籠究竟有何用處?”
風漫天大笑道:“這用處若說出來,便不是笑話了。”那“八哥”“咕”地一聲,直飛到天上,叫道:“笑話,笑話……”
突聽“嗖、嗖、嗖”三響,三枚響箭,一枝接著一枝,劃空而來,那八哥咕咕叫道:“笑話來了,笑話來了……”“嗖”地飛回風漫天肩上。
南宮常恕早已料到此著,他生性嚴謹,不動聲色,招呼著將二十餘輛馬車圍成一圈,那些車伕果然抱頭蹲到道旁。
只聽四側馬蹄聲響,煙塵滾滾,東南西北四面,各自馳來數十匹健馬。東面為首一人,黑麵虯髯,端坐馬上,有如半截鐵塔,呼嘯一聲,振臂大喝道:“天外飛來半截山在此,眾家弟兄,先請停下!”
喝聲之中,他隻手一按馬鞍,突地翻身站起,筆直地站在馬鞍上,身形雖龐大,居然十分輕捷,圍著車隊奔了一圈,四面的馬隊,果然一起停了下來,一陣陣健馬的長嘶聲中,又有三條漢子,自四面馬隊中飛馳而出。
四匹馬連袂而奔,馬上人突地一躍而下馬鞍,湊在一起,低聲商議起來。
魯逸仙微微一笑,道:“這批強盜倒是互相認得的,我本想看他們狗咬狗地自相殘殺一場,哪知他們倒聰明得很,居然在商量如何分贓了,看來這場熱鬧是看不成了。”
風漫天軒眉突道:“熱鬧倒是有得看的,只要你們先莫動手,看我的意思行事就是了。”
話才說完,那四條漢子已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四人俱是神情剽悍,意氣洋洋,大有不可一世之概,一個瘦小枯乾、縮腮無肉的漢子,目光更是忸睨作態,揚聲道:“車隊的主人在哪裡,請出來說話。”語聲卻有如洪鐧一般。
風漫無故作茫然,四望道:“誰在說話?”
枯瘦漢於面色一沉,冷笑道:“便是區區!”
風漫天濃眉一皺,道:“在下與尊兄素昧平生,突加寵召,有何見教?”
枯瘦漢子哈哈一笑,道:“端臺認得在下麼?在下便是來自楓嶺之腰、秋楓寨、落葉莊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