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楚雲裳看病,或許楚雲裳無故犯病的事真的與他有關係。可是轉念一想,楚雲裳如今所患之病與她當日在宣威時一模一樣,若是此事與他有關,那麼自己不也著了他的道了?
細細想了一遍,她似乎從沒與這男人有過過多的接觸,並且這次去南楚,他也並不知道他們換掉主將的事情,此事於情於理都無法說通啊!
沉思片刻,她抬起頭看了看那滿面紅光的男人,正打算開口,卻被楚雲絕給制止了。回望他一眼,再看看一旁老神在在的林叔,她只好閉了嘴。
轉頭,卻與段璃梳的眼神不期而遇,她那奇奇怪怪的神情,真讓人有些不解。看到那張臉,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已經被送回的段洛蘇,心中頓生排斥,索性轉過頭不去看她。
冷哼一聲,段璃梳也將頭轉過去,彷彿喬凝心這張臉上有什麼讓她厭惡的東西一般。
幾人端坐在屋中,林天炎也不再為楚雲裳診治,大家都十分安靜,唯有楚飛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太子說著話,緩和著屋中的氣氛。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鄔晟欷才面色匆忙的趕來,面向太子屈膝一跪,“回殿下,那諸葛神醫竟然不辭而別了。”
“你說什麼?”轉頭看著地上跪著的男人,他冷冷開口。那犀利的雙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問話的語氣看似雲淡風輕,卻暗藏怒意,讓屋中的其餘幾人也為之一震。
低著頭,鄔晟欷卻沒有絲毫的快意,“屬下去別院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連書信都沒留下一封,屬下找遍了四處也是一無所獲。”
“是嗎?”牽動嘴角冷冷一笑,他故作平靜之色,沉聲說到,“如此看來真是不巧,或許他有什麼急事趕著離開了吧!”
楚飛那雙精明的雙眼打量著這主僕二人,分明嗅到了兩人話中的火藥味,趕緊說到,“既然諸葛神醫已經離開,那也是犬兒無福,太子殿下不必再追究什麼了,老臣還是要感激殿下的美意。”
“右相大人客氣了,我這不也沒幫上忙嗎?”掩去眼中的怒意,他自嘲一笑,“此來非但沒幫上忙,還為右相增添煩惱了。”
“殿下哪裡話,殿下的美意老臣心領了。或許是犬兒無福吧!不過老臣還會繼續為犬兒尋找名醫,務必將他治好。殿下人脈極廣,老臣在此還想煩勞殿下多為犬兒多操一份心,請殿下不要推辭才好。”
呵呵一笑,他輕聲說到,“一定,我立刻差人去四處打聽,或許還能幫上忙。”
“如此,老臣就先謝過殿下了。”
“不必客氣。”揮揮手,他轉眼看了看屋中的眾人,緩緩說到,“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擾你們了。”
“不敢。”低頭,楚飛趕緊說到,“家中有重病之人,老臣也不方便多留殿下和三公主,還請殿下見諒。”
“無妨,那我們也不在此叨擾了。”說罷,他緩緩站起身來,喬凝心等人也趕緊站了起來,彎腰行禮。
兩人轉身離開,繞過跪地的鄔晟欷時,他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如此一來,到是叫楚家的人十分為難。看了一眼那低著頭的男子,林天炎微眯雙眼,似是在琢磨什麼。
直到那兩人離開,鄔晟欷才站起身來,轉頭看了看床上的楚雲裳,一聲輕嘆,隨即跟著出了房門。
沉著臉,他低著頭跟在太子身後,一言不發。
此一舉,肯定逃不過太子的眼睛,不過他卻不後悔,即便因此受到懲罰,他也不會動搖半分。明知那所謂的神醫不是真的,他怎會讓那人為楚雲裳診治!若是以後他還找人冒充,那麼他也不會手軟,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殺到他放棄為止。
微微抬頭,他看著前邊那步伐穩健的男子,眼中的冷意越發的重,腳下也不由得慢了幾分。
似是感覺到身後那異樣的目光,太子緩緩轉過頭來,雙目緊鎖他的眼神,語氣十分不善,“你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低頭,鄔晟欷一臉冷漠,“屬下沒有,不知殿下有什麼吩咐?”
“哼!你倒是很瞭解我,連我有話要說也看得出來,真不愧是我的好下屬。”冷笑一聲,他停下了腳步,段璃梳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就算她再笨也能看出點什麼,不過介於自己此時的身份,她也不好插嘴,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不發一言。
太子看著鄔晟欷,而鄔晟欷卻一直低頭看著地面,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就連段璃梳和身後的隨從也覺得有些不自在。她從沒見過眼前這個男人何時有過這樣的火氣,卻沒想明白他為何生氣,難道是因為那個神醫不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