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梅林深處,陳霓終於忍不住了,猛的停下回過身,看著元初寒,還是幾分不敢相信。
“鄭太醫,真的是你?”她在去往刑場的路上被劫走,刑部至今也沒查出她的下落來。可是這會兒居然會出現在宮裡,實在是匪夷所思。
元初寒看著陳霓,帶著幾分審視,她眼裡的雀躍和興奮,倒不是假的。
“是我。”點頭,元初寒彎起紅唇,瞬間柔化了她的整張臉,還是以前那個模樣。
“鄭太醫,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真好。”陳霓上前一步,抓住元初寒的手,臉上笑著,眼睛裡卻浮起了一層水霧來。
看她這樣子,元初寒本想逼問的事情卻嚥了下去,“那個宮女是怎麼回事兒?”她以前身邊有宮女,四個,都是會武功的。可是無論剛剛的明秀宮,還是她身邊,都沒有看見。
“她、、、她是皇上派來專門看著我的。”說起這個來,陳霓的臉忽然冷色。放開元初寒的手,她轉到一邊坐在長椅上。
“小皇上?為什麼?”他不再哄著她,而是撕破臉皮了?
“因為、、、因為他發現了我和一個侍衛私通。”垂下眼簾,她低聲的說著。
“什麼?”元初寒以為自己聽錯了,私通?
“鄭太醫,有些事情我本不應該跟你說,可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該跟誰說了。這皇宮,這帝都,都是騙子。”看著遠處,陳霓的深深地呼吸,可是控制不住從眼底深處流出來恨。
看著她,元初寒點點頭,“說的沒錯。”轉身在她身邊坐下,她覺得陳霓大有文章。
看著眼前的梅枝,陳霓幽幽道:“我發現了我哥,他沒有逃走,也沒有去西番,也沒有死。”
眼睛一跳,元初寒看著陳霓,驚訝於豐芷爵居然沒有殺了陳程。
“我哥,其實是被皇上囚禁起來了。我發現了端倪,想去一看究竟,但是也根本沒辦法。後來,我就色誘了負責看守的侍衛,然後,就看見了我哥。”訴說著,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和一個侍衛私通。
元初寒沒想到會是這樣,看著陳霓那還是充滿了童稚的臉,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之後呢?”每個女人,都擁有最一樣最鋒利的武器,那就是她的身體。漂亮又聰明的女人,她的這件武器更是致命的。而陳霓,顯然已經開始運用了這件武器,只是,她還不夠聰明。若是有一天足夠聰明,懂得如何運用這樣武器,那麼,這後宮都未必會困得住她。
“然後,他知道了這件事,處死了那個侍衛。不過卻騙我說,我哥是被攝政王抓住並且交到他手裡的。哼,誰信啊!真的以為我很傻麼?被他騙了這麼久,幫他做了這麼多事,我已經不是當初的傻瓜了。”低聲的說著,陳霓在暗暗的咬牙。
“他說是攝政王做的?這帽子扣的大。眼下梅震南無法呼風喚雨,他就只能將這些事情推到攝政王的頭上。你沒信他的,很聰明。”看著陳霓,這姑娘當真是變聰明瞭。
陳霓看著她,然後嘆口氣,“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而已,他能隨時的讓我去送死。前些日子,他傷了攝政王,便命我用這個機會去接近他。他想知道攝政王在謀劃什麼,是否對他有危害。”
“那你從攝政王那裡套問出了什麼?”看著她,元初寒雖是可憐她,但是,她實在稚嫩。被豐芷爵視為可有可無,也被豐離耍了。
“什麼都沒套問出來,反倒被他套問出了不少的秘密。我這種水平,怎麼可能是攝政王的對手。我試著想讓攝政王幫幫我救出我哥,但是,他好像根本沒聽見我的祈求。豐家的人,都冷血。”說起豐家二字,她是滿滿的恨。
“豐家的人的確都很聰明很陰險,但是,你知道我是怎麼逃出生天的麼?”看著陳霓,元初寒覺得要跟她說明,立場這個東西,她很堅持。
她用自己的身體做武器,逐漸成長,但元初寒也希望她能明白,做該做的事,不該做的就不要做。
看著元初寒,陳霓慢慢的眨眼,“當時皇上說,攝政王和鄭太醫你有不尋常的關係,不過到最後他還是放棄了你。最後,劫走你的人消失在邊關,所以皇上懷疑是西番。”
“沒錯,劫走我的人是來自西番。”這帽子,徹底的扣在了蘇晏的頭上了。
“當初你為攝政王辦事,可是最後,他還是把你放棄了。”豐家,沒一個好人。
元初寒彎起眼睛,“儘管如此,可我對攝政王一片丹心。”
陳霓睜大眼睛,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