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笑道:“是啊,託姑娘的庇佑,我們整個部落渡過了這個寒冬,還有姑娘賞的銀子。只是也不能坐吃山空啊。天下的人哪裡都像姑娘這樣心善,多是瞧不起我們,巴比干他們也不願奴顏婢膝,這都進城找好幾次活計了,卻也沒有什麼收穫。”
就如同是電光火石般的,一道靈光在元媛腦中一閃而過,她忽然激動的一下子緊握了拳頭,回頭望望石頭營中走動進出著的人,一個計劃在她心中慢慢成形,讓她興奮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
“元姑娘。”那婦人被元媛的異態嚇住了。待到見元媛一把摘下了頭上的斗笠,任那輕軟的白紗隨著春風飛舞,她就更是嚇懵了,連忙道:“姑娘,這裡風大,你們的講究又多,快……快戴上,免得得病了。”
元媛卻顧不上這些,一把拉住了那婦人的手,激動問道:“我問你,我以前恍惚聽說你們烏拉人都是很能幹的,種地放牧,射獵打漁都能幹,可是真的嗎?”
那婦人呆呆點頭道:“哦,是的。我們烏拉幅員遼闊,多的是富饒的土地。草原高山河流遍佈整個國家,所以這些工作我們都會幹。”
元媛緩緩的點頭,微笑著自言自語道:“好,這就好,這就好。”她忽然愉快的笑了起來,倒讓那婦人一頭霧水。剛要問,就見元媛又戴上了斗笠,輕快道:“大嬸,等巴比干他們回來,你就告訴他們,以後不用去城裡找工作了,讓他來找我,我給你們找一個好活計。”說完也不給那婦人解惑,便徑自去了,一路上都灑下了銀鈴般的笑聲。
那婦人還是頭一次看到元媛這樣活潑高興的樣子,摸著頭尋思了半天,也不解其意,不過看見元媛高興,她心裡也覺得很愉快,想到元媛讓自己捎的話,就連忙去到巴比干家裡,一邊和他媳婦說話一邊等他回來。
蘇以雖然讓元媛遣了回來,但他如何能有心思辦別的事,偏偏事情又多,不得不沉下心神專心應付。好容易到了傍晚,廚房那邊送過飯菜來,他也沒心思吃,都推在一旁,然後就對著牆壁怔怔發呆。
忽聽外面一個清脆的聲音道:“蘇總管,姑娘讓你吃完飯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商議。對了,姑娘讓你放開心懷吃飯,吃飽了再過去。”隨著話音,芳蓮出現在門邊,手裡提著一個小小食盒:“呶,這是姑娘賞你的菜,八寶鴨子和春捲兒。”
蘇以苦笑道:“哎喲我的姑娘喂,這時候還有心思拿我開心,我這頭髮都快讓我揪掉了……”一語未完,忽然醒悟過來芳蓮的話,怔怔瞧了她半晌,然後喜動顏色大叫道:“莫非姑娘已經有了主意?天啊地啊,我的祖奶奶,姑娘該不會是諸葛孔明再世文曲星下凡吧?”一語未完,早已衝了出去,哪裡還顧得上吃飯。
芳蓮只覺一陣風從自己耳邊刮過,再抬眼看時,蘇以已經就剩下一個影子了。她張大著嘴愣了半天,才舒出口氣,喃喃道:“真沒想到,蘇總管竟還是飛毛腿來著。嘖嘖,姑娘賞的菜也沒吃,明明就讓他吃飽了再去商議的嘛,回頭不說他耐性不好,又該埋怨我沒把話說清楚了。”
蘇以到的時候,巴比干已經過來了,元媛也是飯吃到一半,聽說他來了便撂下飯碗出來。恰在這時蘇以也到了。倒把元媛弄愣了,一邊走進椅子裡坐下,一邊道:“我才剛還讓芳蓮給你送飯,讓你吃飽了過來,估計這會兒她也就是剛到,你怎的倒先來了?”
蘇以笑道:“姑娘真會說笑,那事兒不解決,小的哪裡還能吃得下飯?這不,一聽見芳蓮的話,小的這就趕緊跑過來了。”他一邊說,一邊狐疑的看著在旁邊坐著,面露茫然表情的巴比干,心想這樣重大的事情,姑娘叫他過來幹什麼?
剛想到這裡,便覺渾身激靈靈一抖,腦子好像劃過一道白光,然後他就一跤坐在地上,又叫又笑道:“不錯不錯,我真是蠢豬我真是蠢豬,竟然沒想到他們,我的天啊,我是豬,是豬啊……”
元媛咳了一聲,輕輕道:“蘇總管,你失態了。”她心裡氣道:什麼意思?沒想到就是豬?那我最初豈不是也是蠢豬,呸呸呸……
蘇以連忙站起來,不住的點頭道:“是是是,我失態了我失態了,姑娘,我實在太高興了。姑娘,您不是人,您是神仙是仙女啊,我就說我這裡都成油鍋裡的螞蟻,就差蹬腿閉眼了,怎麼您聽了,竟是波瀾不驚鎮定如恆,原來您心裡早就有了這主意,姑娘,您簡直就是孔明在世孫武復生……”
“得了,蘇總管,越說越不像了。”元媛伸手撫了下額頭,那邊蘇以才終於控制了興奮的情緒,諾諾在椅子上坐了。然後他看向巴比干,那目光沒來由的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