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在建築逛下去就是找死,哪怕你還想要繼續嘗試找倖存者,我也得優先去尋找脫離這棟建築的出口。”
染著一頭金棕色短髮的少女終於冷靜下來,提出撤退。
虎杖點點頭,“嗯,我知道了,那我們先去找出口吧。”
虎杖沒有反對。
畢竟釘崎說得在理,她提前被耗光了武器,處境並不比那可能的倖存者安全多少,優先選擇撤退,便是唯一的答案。
被困者的命重要,釘崎的命也很重要。
而且——說不定在尋找出口的過程中,就恰好遇見了倖存者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兩個一年級新人一拍即合,打算開始撤離。然而他們都沒有尋路的手段,在毫無邏輯堪稱牛頓已死的不合理領域建築內,說是撤退,也不過是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
最終,被領域內的咒胎察覺到,也是理所當然。
剛剛孵化的咒胎,像是新生的動物,在出生時就在試探自己的食物鏈地位。
對它而言,領域裡一切能動的東西都不過是它的獵物。五個被困的少年犯早已屍骨破碎,被捲入的其他小詛咒一個比一個敏感,恨不得躲著咒胎走……比起同類,詛咒一貫會更優先的襲擊人類,於是在玩膩了其他東西后,被自己領域內動靜與其他咒力氣息所吸引的咒胎,以極快的速度瞬移到了目標附近。
咒靈群襲擊了虎杖與釘崎,也同時在咒胎的眼皮底子下保護了他們一段時間。
而現在,咒靈群被祓除了,兩人也自然而然的被最大的boss找上。
一切都是猝不及防的。
虎杖悠仁正在和釘崎努力分辨接下來該往左走還是該往右走,就忽然眼前一黑,在毫無防備時被難以想象的力量整個擊飛。
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他深陷牆壁,彷彿被烙進去了一般,後背是極深的龜裂磚牆,連同他的手臂、他的小半肩頭都被撕裂,滴滴答答的鮮血混雜著石頭碎屑,灑滿了地面和牆壁。
釘崎猛然睜大眼睛,在看見虎杖狀況的瞬間張大嘴巴,喉嚨裡即將脫出的喊聲還未響起,她就被從未感受過的可怕氣息所籠罩。
腦內是嗡嗡的耳鳴聲。
心臟驟然如同落海的巨石般不斷下沉,下沉。
極端的寒冷從四肢百骸蔓延至骨髓,釘崎僵硬在原地,直到她聽見了屬於詛咒的刺耳笑聲,她才一把咬破了自己的下唇,頭也不回的往虎杖相反的方向全力逃亡。
在身後。
就在身後……!
——那個特級咒胎,那個攻擊了虎杖的詛咒,正在盯著自己。
釘崎回神後,腦袋迅速恢復運轉,她無比篤定的這麼想著,逃跑的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快。
虎杖生死不明,但一定失去了戰鬥力,而她絕對不能過去確認對方狀況。
她過去了,只不過是兩人死在一塊,就像是他們之前看見的,被糅雜在一起的肉球一樣。相反,如果她先跑的話,即能引開詛咒本身,又能給虎杖一絲苟延殘喘的機會。
虎杖不一定會死。
那傢伙身體強度硬得
跟猩猩一樣,之前就當著她面撞穿過鋼筋水泥。
當然,身體被撕裂到那個地步,哪怕還有一口氣,也絕無生還的機會,但是——
釘崎想:虎杖身體裡還寄宿著詛咒之王。
兩面宿儺,總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和容器同歸於盡吧?
所以,她該拉遠距離。
哪怕自己逃不掉,能夠多引開那個咒胎一會,就能多爭取一分可能性。
說得難聽一點,最差的後果不過是兩人都死,而一方逃跑的話,不管咒胎去追誰,另一方都會有那麼一絲絲希望。
而結果是……
釘崎苦中作樂,艱難的揚起笑容,並在將僅剩下的釘子拿出來擊打向身後的同時,用自身咒力保護了自己全身。
咒胎選擇了追她。
而她也不出意外的被已經撕開最後的胎衣,成為切切實實完整詛咒的怪物追上。
咒力能夠強化身體,但等級實力的差距,不是簡單的自我保護能夠抵抗得住的。
至少,有著人形姿態的咒靈滿臉嘲笑,它以無比輕鬆的姿態躲開了迎面而來的釘子,並輕而易舉的抬手,刺穿了少女的腹部,甚至將以貫穿對方腹部的手臂為受力點,直接把人架起,甩到了一遍。
吐出一口血,個子本就不高的釘崎覆了同伴的後路,被重重的甩到了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