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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奔行在深山大澤之中,苦苦相訪,但卻故意不肯和我會面。”

話至此處,突然沉吟不語。

他年高望重,少林僧侶們個個對他尊敬無比,雖然急欲要聽下文,但卻無人敢於介面相問,還是方兆南忍耐不住,問道:

“老前輩何以知道羅玄是故意不肯相見呢?”

那鬚髮蒼蒼的老僧,似是浸在往事回憶之中,對方兆南相詢之言,恍如未聞。

相隔良久,他才繼續說道:“大概是九華山中吧!他在一處懸崖壁上,留下了我早些回寺的譬語,他說:‘縱然踏破芒履,苦行完天下名嶽大山,也是無法尋得他。’言意之下,似已知我正在苦苦追尋他的行蹤,況那九華山中懸崖留字,分明剛剛寫好不久,他如不在我左右,如何能算準我非在那處懸崖所在休息不可?”

方兆南突然插口說道:“晚輩似是聽人說過,羅玄成道,已在五六十年以前的事,老前輩追尋他的時候,不過三十年之前,那時候,羅玄還活在世上嗎?”

那鬚髮皆白的老僧輕輕嘆息一聲,道:“如若老衲推想的不錯,羅玄現在仍然活在世上!”

此言一出,全室中人,無不大吃一驚。

只聽他繼續說道:“我無非故作驚人之言,羅玄仍然活在世上一事,老衲也是剛剛想到。”

第二十九回遭偷襲高僧遇刺

三十餘年的往事,他剛剛才找出結論,全室中又為之心頭一震。

儘管群僧心中存疑,卻是無人開口追問。

方兆南目光環掃了一週,心中暗暗忖道:“這老和尚恐怕是少林寺眼下輩份最高的一代了,此室之中,都是他子侄晚輩,心中縱有疑難,也不敢追問於他,看來今日之局,只有我可以放肆多言了,他乃望重德高,修養有素之人,我問話就算有錯,他也不敢動怒。”

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道:“老前輩請恕晚輩放肆,三十餘年的往事,難道老前輩剛剛才想通嗎?”

那老僧道:“不錯,三十多年以前之事,老僧剛剛才想通,三十多年來,我一直在錯怪羅玄了。”

方兆南道:“老前輩語藏禪機,字字句句,都叫人難測高深。”

那鬚髮皓然的老僧突然一瞪雙目,眼神閃閃,逼視那方兆南的臉上,說道:“老僧開關時限苦短,本不該多費口舌,談些無助眼下大局之言,但施主這苦苦追問,觸動了老僧不少機靈,回想往事,頗多使人追思之處……”

方兆南道:“羅玄生死之謎,乃當今武林大局所繫……”

老和尚重重嘆息一聲,打斷方兆南未盡之言,接道:“當時老僧見那懸崖留字,心中異常氣忿,一怒之下,未再繼續追尋他的行蹤,回寺不久,就知我師弟許下了坐關三十年的宏願,老僧事先對此事成敗,毫無把握。

敝寺中歷代長老,雖有坐關之事,但最長期限,從未超越十年,老僧立此宏願,一大半是為羅玄輕藐所激,要以三十年封禪關期,精研敝寺七十二種絕技,開關之日,也是老衲挑戰羅玄之時。

如今想來,羅玄當時不肯見我,實有他的苦衷,三十年禪關靜坐,爭名之心已消,但這一時負氣,卻使老僧對本派武學,更上了一層……”

方兆南暗暗說道:“原來這老和尚坐禪三十年,竟是為了和羅玄爭一口氣……”

只聽老和尚繼續說道:“老僧返寺即入禪關,對武林上諸多變化,全然不知,但能使大方師侄全軍盡沒,生死不明的人,當今之世,只有羅玄具此武功,縱然非他本人,亦必是他親自傳授的弟子……”

方兆南讚道:“老禪師判事如神,冥嶽嶽主,確是羅玄親傳弟子。”

大悲禪師探頭望望天色,看星轉鬥移,時光已經不早,介面說道:“大方師兄陷入冥嶽,已是千真萬確之事,弟子為此事深感惶惶不安,不知如何處理,尚望師伯指示一條明路出來。”

那鬚髮皓然的老僧,沉吟了一陣,道:“如那冥嶽嶽主,確是羅玄親傳弟子,此事實該慎重而為,羅玄身懷絕技,恃才傲物,一代天驕,當難免狂放任性,他聰明絕世,自是喜愛才情橫溢之人,大過恃才,主張人定勝天。

但他卻忽略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至理名訓;老衲無緣和羅玄會晤一面,對此數百年中難得一見的人物,卻是甚多的思慕之情……”

他似是自知言出題外,頓了一頓,接道:“大方師侄胸懷救世之念,乃我少林派中甚為傑出的人才,不論公情私誼,此事也得追查明白,但眼下我和你師叔禪關未滿,勢難親身追查,爾等又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