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道:“老衲想把三十年禪中悟出來的絕藝,傳授於你……”
他的臉色突然間變的嚴肅起來,聲音也變得沉重有力的接道:“但你必需答應老衲三個條件。”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不知三個什麼條件?老前輩說出來,讓晚輩先考慮一下再說!”
“白髮老僧沉吟了一陣,道:“第一件,學得武功之後,要維護我少林門牆,使本派仍然屹立於武林之中。”
方兆南道:“老前輩授我武功,這一點應屬晚輩份內之事,但不知第二件事又是什麼?”
白髮老僧道:“第二件事,你要重振江湖信義,而且終身信守不渝,義之所在,死亦不辭。”
方兆南沉吟了一會道:“信義二字,包羅廣大,儘可有甚多歪曲道理,但晚輩既蒙錯愛,自當潔身信守,盡力而為,這第三件事,是什麼?”
白髮老僧道:“這第三條,只怕你不肯答應。”
方兆南笑道:“不要緊,老前輩現在還未傳我武功,如若我不能答應,老前輩也儘可收回傳我武功的諾言。”
那白髮老僧暗暗嘆息道:“好厲害的孩子,他已看透了老衲非傳他武功不可了。”
他心中在想,口裡卻鄭重說道:“老衲傳你的武功,大都是少林派中絕技,這些武功已在我們少林寺中沿傳了數百年,但學會之人,卻是少之又少。
老衲私自把本門絕學傳授外人,已背棄了本派戒規,但為形勢所迫,不得不通權達變。
唯一之求是你在老衲處所學武功,不能再授於別人,不論是妻子兒女,一律在戒傳之中。”
方兆南皺皺眉頭,道:“如若別人從我施展之中學得,那算不算我私授他人?”
那半晌不開口的禿頂和尚,此刻卻突然介面說道:“狡猾的孩子,只要不是誠心相授,讓別人學去一點,也不要緊。”
方兆南突然輕輕嘆息一聲,神態十分虔誠的說道:“兩位老前輩都存有救人救世之心,晚輩怎敢不盡心力!”
他一向帶著三分滑氣,但這幾句話卻說的誠誠懇懇。
禿頂老僧又道:“我那師兄還有一個私人心願,此情此景之下,他已不願對你說了……”
那白髮老僧急道:“覺非師弟不可……”
禿頂老僧大笑,接道:“有什麼不可說的……”
方兆南道:“老前輩但請說明,只要晚輩力能所及,定當全力以赴。”
禿頂老僧笑道:“好,那我就告訴你吧!你學會武功,行道江湖,別忘了去找羅玄和他比一場,如若勝了他,你就說,覺夢大師要你和他比武的!”
方兆南道:“如若我打不過他呢?”
禿頂老僧道:“那你就說覺非要你找他比武就是!”
白髮老僧道:“師弟這又何苦!”
方兆南急急接道:“如若羅玄已離開人世呢?”
覺非大師道:“那你找他的衣缽傳人打個勝敗出來!”
方兆南沉吟了一陣,道:“這個晚輩定當辦到。”
覺非大師道:“你幷非佛門中人,不論心術,生性,都無法常伴青燈黃卷,我和師弟傳你武功,不過是借你之手,盡人力挽回一場武林浩劫……”
方兆南忽然一整臉色,長揖拜倒覺夢大師身前,道:“兩位老前輩既然這般看得起晚輩,方兆南敢不盡心盡力,誓死以赴,大師既覺晚輩罪孽深重,難人佛門,晚輩也不敢強求拜列門牆,只是有一事心中不明,尚望大師指點一二?”
覺夢道:“老衲只不過是從相論人,幷無未卜先知之明,你有什麼疑慮,不妨提出,老衲自當盡我所能,為你解疑!”
方兆南道:“聽大師之言,隱隱之間,指出晚輩系生性狡猾之人,難道少林門中,就沒人可傳兩位大師衣缽?晚輩不敢推拒兩位賞賜之望,但亦不願兩位大師身負違背師門清規之咎,但得明示,晚輩自當引那德能兼具之人到此,以承兩位大師衣缽!”
覺夢大師拂髯微笑道:“問的好,欲尋一才德兼具之人,談何容易,少林門中,雖有宅心忠厚之人,但卻甚少才氣過人的弟子……”
他輕輕嘆息一聲,接道:“需知武術一道,雖然人人可習,但如想登峰造極,身集大成,那就要天賦過人,聰明異眾不可,但此等人才世間幷不多見。
欲得一才,有如沙中求珠,千百年來,有不少武林高手,為尋找一位承繼衣缽之人,遍求天涯而不可得,以致有不少絕技失傳,亦有不少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