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蕭遙子微微一怔,長劍突地一招〃分花拂柳〃由左側疾翻而起,削斬方兆南的右腕,又把方兆南逼退了一步。
突然間由身後傳來一個清脆冰冷的聲音,道:“住手!”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如瀉地水銀一般,鑽入人們的雙耳之中,清晰無比,震人心絃。
蕭遙子、方兆南同時停下了手。
只見那身著黃衣,妖豔動人的冥嶽嶽主,蓮步款款走了過來,她走路的姿態,優美至極。柳腰輕擺,衣領飄飄,充滿著動人心魄的誘感。
蕭遙子抱劍而退,讓到一側。
那黃衣麗人緩緩走到方兆南身前,星目逼視在方兆南臉上,說道:“你剛才用的一招劍法,是何人傳給你的?”
方兆南道:“我如不告訴你呢?”
那黃衣麗人冷笑一聲,道:“我說出的話,從來無人敢不聽從,你如有膽子不妨試試,那時候只怕你要自願告訴我,已經遲了………………。”
方兆南縱聲大笑道:“大不了一個死字,有什麼可怕的?”
那黃衣麗人美麗的臉上,突然泛起一股忿怒之容,說道:“想死嗎?只怕沒有那樣輕鬆?”
方兆南凝目沉吟了片刻,道:“在下也相信,嶽主能夠把我擺弄到不死不活之境,但我幷非在你的威嚇之下屈服,嶽主既能看出我這一招劍式,自是知道這一招的源出之處。
我如把那傳我此一劍招的經過相告,但深望嶽主也答覆在下幾個問題,至於今宵之戰,不論如何,都得分個勝敗出來,嶽主縱然不問此事,咱們也得拼上一陣。
生死勝敗已非人力所能主宰,嶽主請三思在下之言,當知非嶽主的威勢,能予迫使在下屈服的了。”
那黃衣麗人微一點頭,說道:“後生晚輩之中,從未有人敢這般對我說話,你這般抗我令諭,雖已罪該萬死,但你講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她看去只不過二十幾歲,長的嬌若春花,這等託大的口氣,聽來和她的形貌,大不相襯。
方兆南道:“這麼說來,嶽主是答應了?”
那黃衣麗人目光環掃了四周一眼,道:“此地之人,都已活不過五更了,縱然讓他們聽去,也是無關緊要。”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在下剛才施出的一劍〃巧奪造化〃想來嶽主十分熟悉,克敵變化之間,比在下更精妙了!”
黃衣麗人道:“不錯,你用那一招“巧奪造化”,不但變化不夠精妙,而且這一招下面尚有甚多奇妙變化,也未用出。”
方兆南道:“這一招劍式,不知源出那一大劍派的門下?”
黃衣麗人冷笑一聲,道:“這一招劍式,乃近年來武林中劍術一道中最高的成就之學,豈是平常之人所能會得。”
方兆南心念一轉,暗暗忖道:“這一劍式,既非當今武林中大劍派之學,那定然是有人創此一劍了。”
黃衣麗人微一點頭,繼道:“當今武林之世,除我之外,應該已無再會此一劍之人,不知你筋誰學得此劍?”
方兆南忽然想到那埋葬在冰雪之下的老人,由心底泛起一陣悽苦之感,仰臉長長嘆呼一口氣,道:“有一位姓陳的老人,我不知他的姓名……。”
那黃衣麗人道:“你為什麼不問他?”
方兆南道:“那老人很固執,他不願講的事,你問他也是無用,他要你作的事,你不做,也不行。”
黃衣麗人道:“那你總該記得他的形貌了。”
方兆南輕輕嘆息一聲道:“他是個很痛苦的老人,滿身痼疾,已非任何的藥物所能奏效,一副颳風燭殘年的形態,不論任何人見到他,都會覺著他隨時隨地可以氣絕而死,但他身負著絕世武功,和那博遠的見識。
他告訴我一件事,那就是他已在死亡的邊緣上生存了幾十年,那是一種非人所能想象的事,他半身已經癱瘓了,每天還要忍受經脈擴大硬化的痛苦……。”
那黃衣麗人突然抬頭望著天上閃閃的星河,避開方兆南投注在她臉上的目光,接道:
“他的臉上可有著一塊很大的疤痕嗎?”
方兆南道:“有一塊,而且那疤痕似是被兵刃所傷,佔了他半個面頰,想他昔年所受的傷,定然十分慘重。”
那冷若冰霜的黃衣麗人,仍然抬頭望著天上的星辰,道:
講吓去,二十年來,我第一次這樣耐心的聽人說話。
方兆南道:“每天他的傷勢要發作一次。發作時就像死去一般,我想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