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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少年們的心底此刻生出一種不可思議地想法:澤西他就像是一個面具人,他可以隨時隨地配合劇情的需要更換各種不同表情的面具,這就像是他的生存技能。就算是身體正在忍受劇烈的疼痛,他依然可以笑得風輕雲淡,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像剛才面對大田警官一樣。他們忽然感到很困惑,那麼之前呢?之前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有時會毫不留情地捉弄他們,然後看著他們上當,站在一旁壞壞地挑著眉笑;他有時會和他們一起鬧,像上次的枕頭大戰,他會像一個孩子一樣大笑;他有時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裡蘊滿笑意。心慢慢地變得悲涼,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們記憶裡的澤西似乎都是笑著的,怎麼可能有人是一直笑著的呢?難道說那些笑都是假相,都只是演戲嗎?

畢竟是少年,再怎麼成熟也擺脫不了少年的衝動和心氣高,自己相信的那個人,真心把那個人當做朋友,甚至是比朋友還要重要的人,忽然某一天發現那個人之前對自己的好只是演戲,只是因為劇情需要,自己在那個人心裡可能連朋友都算不上,無論是誰都會覺得不舒服,會生氣,會難過。

人有時候很容易鑽進牛角尖,並且一旦鑽進去,就死命不出來,但真相往往就在背後。

澤西沉默了良久,徐徐開口:“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了,你們不用這麼擔心,只是一點皮肉傷,沒事的。”澤西豎起食指和中指,像小狗望骨頭一樣無辜而又討好地微笑,“我發誓!”殊不知,這微笑在幾個少年眼裡就像刺一般,這微笑到底有幾分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少年們的心底都有這樣一個疑問。

跡部霍得站起來,“真是不華麗!”,然後面色不善地走出了房間。

澤西有些鬱悶地開口:“他又發什麼小孩子脾氣?”

不二冰藍色的眼睛注視著澤西,“你真的覺得跡部是在發小孩子脾氣嗎?你覺得我們都是‘小孩子’?”

澤西愣了一下,嘆了口氣:“我說錯什麼了嗎?為什麼你也像是吃了炮彈?”

不二不怒反笑,“你剛才那聲嘆息,那種語氣讓我覺得你是在遷就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我很討厭。”

澤西皺起眉頭,冷靜地開口:“不二,你在借題發揮。”

肯定的語氣讓不二愈發地惱火,心裡那顆不知道什麼時候種下的種子有些蠢蠢欲動了,有種想要破土而出的衝動,“是,我就是這麼任性,我就是在借題發揮!你生氣嗎?”

手冢冷喝道:“不二!”

澤西靜靜地看著不二,“我為什麼要生氣?”

難道在我們面前你都不能表現出你的真性情嗎?不二咬了咬唇,跑出了屋子。

手冢向澤西欠了欠身子,“抱歉,我去勸勸不二。”

澤西靠在枕上,閉了閉眼,“你們兩個要不要一起發作?”

忍足和幸村對看一眼,幸村溫和地開口:“澤西知道我們為什麼生氣嗎?”

澤西翹了翹唇,“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是我的原因,對嗎?”

忍足誠實地承認道:“是。不過看來那兩個人是打算光明正大地生氣了。”

澤西淺淺一笑:“那麼說來你們三個是在暗暗生氣,跟我較勁?”

“是。”

“這麼說來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澤西閉眼假寐。

幸村微微一笑:“呵呵。對了,從明天起我們5個人要去輕井澤參加網球社的集訓,要一星期才能回來。你一個人……”

“沒關係,安若會來看我。你們不要大意地去集訓吧!”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和忍足出去了。”

“恩。”

澤西躺在床上,睜開眼看著天花板發呆。他是知道的,知道他們為什麼生氣,其實他完全可以解釋,只是不到迫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讓這些少年知道他的故事,不想讓他們摻和自己如泥沼一樣混亂的世界。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變得在乎這些少年,想要守護這些少年,想要他們永遠純潔,熱情,善良,美好。他其實是有些高興的——他們能夠對自己生氣,抱怨自己的不滿,因為這代表他們把自己當做是真正的朋友,或是兄長。沒有人會對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展現自己的真性情。他希望他們可以不用看別人臉色,他也羨慕跡部和不二可以無所顧忌地生氣,因為他早已沒有生氣的資格了。經過昨晚的事,他還開始害怕這些少年會因為自己而受傷,想過要遠離他們,可是被人照顧,被人關心的感覺太美好了,美好的讓他眷戀,讓他有點捨不得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