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妙真人說自己天生慧根。能先洞察到別人的生死,這算不算慧根的一種呢?還有,能得到母親在天之靈的保佑,這又算不算一種?
西平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接到李勇的電話,讓他去三樓。上了三樓,套間的門正開著,李勇正在燒水泡茶,見西平過來,要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李勇說,不能讓昨天的事再重複發生。
西平不知他為何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問是什麼事?
李勇笑道,你想,姑父和姑姑都八十好幾的人,姑姑也不能時時刻刻守在姑父身邊,必須要請一個人看護才行,否則,再出現昨天類似的事,不要說姑父會不會有事發生,就算姑姑也會急得半死,八十多歲的人,萬一急出個好歹,到時就後悔莫及了。
西平覺得勇哥所慮很有道理,可姑姑姑父有那麼多子女,他們的子女都不提請人,我們去請人的話,是不是有狗撈耗子的嫌疑。
李勇指著西平說,你這種小農思想要不得,他們也沒說不請人,或許只是沒想到呢。再說,我們作晚輩的,有義務為老人從各方面考慮問題,保障老人能安度晚年。
西平想了想,說還真有這麼一個人,挺合適的,就不知人家願不願意。
李勇要他說出來聽聽。
西平說,就是住在姑姑隔壁鄰居水金的老婆,年紀四十多歲,家裡不種地,每天在家照顧老公和兩個兒子,現在兩個兒子都大了,大的參加了工作,小的在市裡讀書,每天除了做幾餐飯,便整天在鎮上到處東遊西逛。
李勇問,水金是幹嘛的?
西平說,鎮裡的臨時工,以前鄉下哪個村要放露天電影,就派他去,現在家家有電視,沒人看那玩意,便在鎮裡做雜事。
李勇笑道,這事好辦,你有他的電話沒有?讓他過來一趟。
西平撥通水金的電話,水金正拿著掃帚在打掃鎮政府的院子,聽到西平要他到招待所三樓,把掃帚往牆角一放,便急匆匆往後院走去。
胡天培正朝前走著,見他風風火火過來,揹著雙手,側身問他這是要去哪裡?
水金趕緊收住腳步跟在他身後,把西平打電話找他的事說了。
胡天培剛才從食堂出來,正要去招待所,便一起向後院走去。
兩人上了三樓,胡天培搶步向前,向李勇問好。經過昨天的事,李勇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笑道,大家這麼熟,不該客氣的就不要客氣,耽誤時間不說,還讓人覺得生份。說罷,指了指裡邊的沙發,示意兩人坐下。
胡天培聽了暗暗激動,知道自己總算靠上李勇這顆大樹。別看李勇現在閒雲野鶴一隻,可區組織部和區紀檢委等幾個要害部門的領導,額頭上都寫著一個大大的李字,人家要收拾自己的話,只是幾個電話的事。以前李勇身居要職,自己兲著腳也夠不著,現在有機會湊上去,他豈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李勇假惺惺問水金從哪年開始工作的,臉上做出一副十分關切的樣子。
水金聽領導問起,旁邊又有西平給他端茶遞水,一時受寵若驚感動的坐立不安。便從他父親以前是艾家村老支書的事說起,十七歲便在村部跑腿,後來借調到鎮裡,到處下鄉放電影的事說了。說這些事的時候,水金臉上佈滿了對往事美好的追憶。那時下鄉放電影可是美差,到哪個村都是好酒好肉招待,許多大姑娘小媳婦總喜歡湊上前跟他開玩笑鬧著玩,因他沒管住自己褲襠裡的玩意,被人舉報了,搞得一直轉不了幹,到現在四五十歲還只是一個合同工,被一群小青年指揮的暈頭轉向。
李勇指著西平笑道,你和西平是一個村的,你的事他已經跟我說了,說你是一個很不錯的老同志,誰都有年輕的時候,誰年輕的時候不會犯錯,犯錯能改正就是一名好同志嘛,天培同志,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胡天培笑道,李老闆說的太好了,以前的事我不知道,自我來柳樹鎮這兩年多的時間裡,水金同志對自己要求很高,對工作從來都是兢兢業業從不馬虎了事,是一個難得的好同志。
李勇說,今年鎮裡農轉幹有幾個指標?
胡天培說,兩個。
李勇看了他一眼,問有安排了嗎?
胡天培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說道,還沒有。其實兩個指標早就被人打好了招呼,可現在既然李勇問起,他自然要這麼說,就算得罪人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李勇指著水金語重心長道,像老艾這種老同志,我們堅決不能虧待了,不能讓人家辛苦工作一輩子,臨到老了連一個好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