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縱橫忽然道:“你看我的耐性好不好?”
了因說道:“好極了,所以貧僧才奇怪……”
司馬縱橫道:“再多等一個月其實也沒有甚麼不妥,你知道是甚麼原因我突然改變初衷。”
了因道:“恕貧道愚昧。”
他突然發覺在司馬縱橫面前還是老實一點兒的好。
司馬縱橫的作風有異一般,在他的面前明白就明白,因為他會追問下去你到底明白了什麼,不容你假裝。
了因絕對不是一個太聰明的人,也事實想不透司馬縱橫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司馬縱橫接問道:“你難道沒有想到因為要耽擱這一段時間,白馬寺龍飛的手下會找到來?”
了因恍然地:“不錯,雖然距離並不怎樣遠,要踏著鐵管子進來,可也要花費一段時間,而也就因為距離這樣,龍飛的人不難追到來,到時要擺脫他們可就麻煩了。”
“其實也不太麻煩。”司馬縱橫笑了笑:“那也並不是我的真正意圖。”
了因道:“貧僧在洗耳恭聽。”
司馬縱橫道:“由一般人化裝成和尚容易,由和尚化裝成一般人可就沒有這麼容易,光頭是其一,佛印也是的。”
了因道:“會主恐怕帶著他們,很容易被龍飛的人發現,連帶本身的安全也受影響。”
“這才是主要的原因。”司馬縱橫笑了笑:“我雙腳已斷,勢力不比當年,行動就必須加倍小心。”這也是他的心裡話。
了因笑道:“幸好我留在會主身旁,毗盧閣一事之後,也不準備追隨會主。”
“你應該追隨我的。”司馬縱橫突又這樣說。
“貧僧不明白。”了因真的不明白。
司馬縱橫嘆息道;“你見過我的很多地方,也認識我的不少手下,萬一落在龍飛的手上,豈不是間接威脅到我們的安全麼。”
了因一怔脫口道:“會主替我們二人安排的地方不是說非常秘密?”
“那其實不算是非常秘密的地方,何況由這裡到那裡需要走三天的路,而不是三個時辰,龍飛在周圍百里的人相信都已經在搜尋你的下落。”
了因道:“我可以藏在馬車內。”
“你又忘記了。”司馬縱橫再嘆息:“以龍飛的勢力可以截查任何的馬車,拘捕一個他們認為有嫌疑的人。”
了因仍然道:“我有辦法的。”
“那最好你說來聽聽,也許我會非常滿意,就此讓你離開。”司馬縱橫目光灼灼地看著了因。
了因沉默下去,司馬縱橫突又道:“三數已過了。”
“三數?”了因又是一怔。
司馬縱橫微笑道:“我漏了說一句,限你三數之內將辦法說出來。”
“這個……”了因的面色開始變。
司馬縱橫笑截道:“你若是真的有一個好辦法,不用三數,立即便可以說出來。”
他的笑容非常親切,可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情越壞,笑容便越盛,他殺人的時候,往往就是笑容最可愛最親切的時候。
了因看著面色大變,急忙道:“可是你曾經答應過絕不會傷害我,否則天誅地滅。”
“你若是天地會我的人,一定會知道我要怎樣答應才是事實。”司馬縱橫的笑容更親切,語聲也更動聽:“哪一種死亡不是天誅地滅?既然一定要死了,怎樣死有何分別?”
了因欲言又止,神態激動,司馬縱橫即時又搖頭道:“你最好還是不要罵,以你這樣一個有道的高僧,應該不會太懂得罵人,而天下間最難聽的罵人說話相信我都已聽過了。”
了因只是問:“你要將我怎樣?”
司馬樅橫道:“你不願意跟著我,除了殺人滅口之外我還能夠怎樣做?”
了因囁嚅道:“我……”
司馬縱橫道:“現在你才改變主意是不是太遲?”
了因長嘆:“其實一開始你便已經準備在沒有利用價值後便將我幹掉……”
司馬縱橫搖頭道:“正要用人的時候,我怎會這樣做,可惜你實在令我太失望,由始至終,你就是隻想著與那個女人雙宿雙棲。”
了因忍不住追問:“你準備拿她怎麼樣?”
司馬縱橫反問:“你希望她怎樣?”
了因目光一閃,隨又悽然一笑,揮手:“算了,你喜歡怎樣就怎樣。”
司馬縱橫雙掌輕拍,一個黑衣人隨即在車子後捧出了一個精緻的瓦盆,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