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珠又搖搖頭,道:“這六個字迂腐多餘,害人不淺,比方說,我若忽萌短見,要從這天都峰頂之上往下直跳,你會不會把我抱住?”
嶽秋雲道:“當然會把你抱住,就算大家都會掉進深淵,我還是一定緊抱不放。”
楊明珠的臉已紅得像是柿子了,連聲音也都為之低沉了下來:“那麼,你就當我現在是想要跳崖好了。”
嶽秋雲心頭怦然跳動,兩條粗壯的手臂終於又再摟著她的纖腰:“但是你剛才為什麼又說這樣不對?”
楊明珠的臉埋在他的胸膛間,怩聲道:“我這樣說,是因為不想你變成了我的爹孃。”
嶽秋雲一呆,只聽見她又緩緩地說:“你說要照顧我一輩子,那是很好的,但卻不能像我爹孃一般,我可不要一個像你這樣的義父義母。”
嶽秋雲不禁為之啞然失笑,但卻把她抱得更緊了。
“明珠,你真不愧是我的師父的孫女兒,我發誓永遠都不會辜負你這一份情義的。”
“嶽大哥,我不要山盟海誓,只要你對我好。”
“當然,除了你之外,天下間又還有哪個女子值得小嶽回眸一顧?”
“好大的口氣。”
“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
這時候,兩人的身子都在發熱。
但這絕不是罪惡,而是一段純潔可愛的戀情,正在由萌芽發展到花兒盛開的階段。
但就在他們再也不願意分開的時候,忽然峰下傳來一陣尖銳的竹哨聲。
一聽這竹哨聲,嶽秋雲和楊明珠就知道悠然谷裡出了事。
悠然谷就是容世功蓋搭了三間竹舍的深谷,而這名字卻是楊明珠想出來的。
而那陣竹哨之聲,是尉遲麻子跟嶽秋雲傳遞訊息的訊號。
通常,尉遲麻子只會把哨子吹響兩下,那就表示:“不要再練了,回谷吃飯啦。”
但這一次尉遲麻子卻把哨子一連吹響了五下,而且一次比一次吹得更長久。
這也就是說:“十萬火急,速回悠然谷。”
聽見這五下竹哨聲,嶽秋雲和楊明珠的瞼色同時白了。
“出了什麼事?”楊明珠吃驚地問。
嶽秋雲搖搖頭:“我怎麼知道?快下山瞧瞧。”
兩人立刻匆匆離開天都峰,一直到了山峰半腰之處才遇上了尉遲麻子。
尉遲麻子喘著氣,臉色灰白地說:“山谷裡來了兩個蒙面人,正跟楊老先生動上了手!”
楊明珠臉色驟變,怒道:“是什麼人?竟然鬼鬼祟祟蒙臉來闖谷?”
嶽秋雲冷冷一笑,道:“倘若來的只是兩個人,師父一定可以把他們打發掉,咱們走。”
三人立刻全力展動身形,往悠然谷趕去。
當他們回到悠然谷的時候,楊辟邪突然從山裡撲出來,喝道:“你們統統快走,遠遠離開這山上,遠遠離開黃山,以後永遠也不要再回來。”
這實在是很可怕的說話。
但更可怕的卻還是楊辟邪的臉。
他的臉變了,變得簡直不像是楊辟邪的臉。
只見他兩眼翻白,臉上泛著一種異樣的淡紅色,看起來就像是屠夫肉案上被切割開的鮮紅牛肉一樣。
他顎下花自的鬍子,已給血水染得一片腥紅,而他的兩片嘴唇,卻比平時最少腫脹兩倍。
“師父!”
“爺爺!”
嶽秋雲和楊明珠同時叫了起來。
楊辟邪怒道:“他們還不快滾!”
嶽秋雲滿面駭然之色,道:“師父,你的臉……”
楊辟邪道:“有人在潭水裡下毒,為師一時不察用潭水洗了一個臉,就變成這樣了。”
楊明珠驚怒交集,跟嶽秋雲都亮出了劍,雙雙護在楊辟邪左右。
在兩個月前,楊辟邪已把飛龍劍送給了嶽秋雲,這時候飛龍飛鳳兩把金劍合壁,倒也別具一番威勢。
但楊辟邪卻又暴跳起來,道:“你們以為現在就可以天下無敵嗎?快走!快走!再不走大家都活不成了。”
“走?走往哪裡?”驀地,一個人沙啞的聲音在谷口傳了出來。
又有另一人冷笑,接著“鏗”的一聲,這人以鋼槍頓地,接著身如鷹隼般從谷中疾飛而出。
這兩人都是一身黑衣,又用黑布矇住整個頭臉,只是露出了一雙眼睛。
楊辟邪不等孫女兒和徒兒出手,已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