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試著邁出腳步,腳掌剛剛搭在洞壁,一股強大的力量立即貫穿了他的身體。好像有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先是一把將他拽入了洞內,再又抵住了他的胸膛。
這只是一瞬間的感覺,當他的身體與洞口平行,貫穿他身體的強大力量立即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或許是九重“九轉神功”護體,或許是體內烏七八糟的東西早已經吐了個乾乾淨淨,經歷如此劇烈的旋轉,他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眩暈。
現在他可以沿著大洞向下深入,應該是向內,便如進入一處碩大明亮的洞穴,只需沿著平坦寬闊的石板路前行,便可抵達閃耀著刺眼的白色光芒的出口。
人影一晃,廣陵真人已經站在唐善身邊,與他並肩同行。
雪蓮、孤風與綺彤尊禮而行,跟在廣陵身後三尺,既有相伴之意,又烘托出他的真人身份。
隨著洞口的臨近,白色的光芒漸漸放大,洞口上方似乎有一個模糊的東西遮擋了白光。現在唐善終於可以看清,那是一口六七尺高的大鐘。
走的越近,唐善越對這口大鐘表示懷疑。
如果有人可以把它捏在手裡搖來搖去的話,那麼這口大鐘看起來會更像是一隻鈴鐺。
由鐘下走過,收回目光,唐善似乎猜到了這隻巨大“鈴鐺”的用處。
“唐侍衛或許已經看出來了,”廣陵真人瞥來一眼,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著道:“這隻鈴鐺是用來示警的。”
說話間,二人已經步出洞口,行在一條甬道上。
整個甬道彷彿一座放大的蜂巢,每間闊達一丈的蜂房內各有一名修士。這些修士男多女少,衣著、年歲、姿態各不相同。但有一點相同,不管是坐、是站、是躺、是臥,個個都像是參禪入定的老和尚,對於眾人的來到沒有任何反應。
“這些人是魔宗總壇的護法弟子。”無需唐善詢問,廣陵真人介紹道:“只要搖動警鈴,他們就會從修法的冥想中甦醒過來。”
忽然,一股股強大的氣息從冥想修法的護法弟子身上撲出,化作一隻只無形的手爪,死命的掐在唐善的脖子上。
唐善的呼吸為之一緊,體內“九轉神功”自然生抗,將一隻只無形的手爪擊得粉碎,再又護住唐善的周身,令那些後繼的強大氣息無法靠近。
廣陵真人再又瞥來一眼,臉上帶有疑惑之色。像是有話要問,可又沒有問出。
一路行來,唐善默默算了算,左右的“蜂房”各有四層,甬道長達三百多步,……粗略統計,這裡的護法弟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數目自然驚人。
蒼天碧水!
步出甬道,頭頂白茫茫一片,像是山間的雲霧,不可透視,但又散發著刺眼的白光。眼前則是一望無垠的水面,碧波萬頃,磷光萬道……
唐善等人來到的時候,兩葉小舟已經在碧水中盪漾開去。
濟安顯然不願與天魔散人等人為伍,獨自佔據了一條小船。
還有兩條擺渡用的小舟停靠在岸邊,可船上卻沒有擺渡人。
唐善向著漸行漸遠的兩葉小舟眺望,但見其上同樣無人擺渡。
濟安背手站在船中,而那條小船的船頭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牽引,無需搖櫓擺槳,自能向前。
“先帶唐侍衛前去休息。”廣陵真人留下一句話,帶著雪蓮跳上一條小船。
“唐大人請上船。”孤風和綺彤齊聲相請。
唐善剛剛在船中站定,便聽廣陵真人疑問道:“這個唐善很奇怪!”
兩船相距十丈,廣陵的聲音壓得極低,自認為唐善絕對無法聽聞。往日的唐善的確無法聽到他的話語,可今時的唐善偏偏不同於往日。九重“九轉神功”在身,耳力和目力遠非往日可比,所以清清楚楚的將他的疑問收在了耳中。
“奇怪?”雪蓮顯然沒能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道:“難道師尊認為唐善此行另有目的,有可能對我們魔宗不利?”
“不!不!”廣陵真人沉吟一番,道:“為師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很奇怪的氣息,這樣的氣息不像是一個武者應該具備的,更像是……一位修士!”他的聲音有些吃驚,或許連他本人都對這個答案感到意外。
“更像是一個武修?!”雪蓮的回答令廣陵真人更加感到意外。
唐善當然知道雪蓮如此回答的理由,荒山破廟,靡靡之音,一番幻象令他醜態百出。
雪蓮帶著偷笑聲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廣陵真人。
“胡鬧!以靡靡之音誘惑凡人,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