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珪不再說什麼,掉頭便去。
方琳嘆了口氣,道:“孩子!其實你只要有武藝在身,不需要內力,奶奶也一樣可以帶你入宮。可你不知道,皇宮是兩個極端,對於一部分人來說,可以一步登天;而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那裡卻是萬丈深淵。是天堂還是地獄,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唐善正色道:“既然吉凶難料,我更要跟隨霞兒入京。”
方琳面帶疑色,怔怔的看著他,道:“即便你進入皇宮,你充其量也只能做一名看守宮門的侍衛,想要見到公主一面都難。況且有奶奶和陳公公在保護公主,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們?”唐善疑問一聲,道:“你們只是皇太后的手下,根本不會關心霞兒的生死!”
“你錯了!”方琳眼中精光大盛,道:“自從奶奶與陳公公保護劉妃出宮,奶奶已經整整保護了公主一十七年。我待公主就像待自己親生的女兒一樣,我會不關心她的生死?”她的語氣突然一轉,“可我看你的心思恐怕並不在公主身上,你……你該不會是為了‘御劍錄’才非要進宮的吧?”
唐善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似笑非笑的反問道:“我會嗎?”
方琳思慮著道:“按常理,你的武功已廢,再也無法修煉任何武功,即便你得到了‘御劍錄’也沒有什麼用處!”唐善狡黠一笑,卻不言聲。方琳眼皮一挑,語氣有些嚴厲,“你實話對奶奶說,你的內功有沒有被廢掉?”
唐善暗道:“怎麼能被廢掉呢?不僅‘無極大。法’沒被廢掉,就連你們沒能修成的‘九轉陰陽大。法’也被我突破了五重結障。”可他並不想如實相告,權衡一番,終於道:“廢是被廢掉了一次,可我又重新修了些內力。現在我身上的‘無極大。法’應該有了五重功力。”
“什麼?”方琳疑問一聲,伸手扣住了唐善的脈門。
唐善在她的手爪抓來之前便已經隱藏起“九轉陰陽大。法”,再又催發“無極大。法”,任由她來查探。
方琳剛剛將兩根手指按在唐善的脈門,一股強勁的純陽內力自然生抗,竟將她的手指震離了手腕。方琳一怔,道:“楊騰留在‘驚濤’偏殿的只是初級的內功心法,按照上面的心法修煉,不管是什麼人,最高也只能修煉到第四重,可你……”她連連搖頭,“你的內功根本沒有被廢過,你一直在修煉‘無極大。法’。因為你體內早有天一真人的純陽內力,所以你才會突破玄關,使得自己的內力達到了‘無極大。法’第五重的境界。”
唐善剛開始聽到她的解釋還覺得心裡發虛,此時見她自己找到合理的解釋,索性隨了她的道理,回道:“原來是這樣?”怕她再起疑心,急忙轉移話題,“楊騰也真可惡,拿了個初級內功心法來糊弄人!”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見陳珪帶領著四位手持金槍的五軍官軍趕來,急忙閉嘴。
方琳也發現了陳珪等人的來到,不再說些什麼。
轉眼間,四位身著紅盔青甲,腰懸金牌,手執金槍的五軍官軍已經跟隨陳珪來到。一位年過三十,一臉絡腮鬍子的男子在唐善面前站定,單手握著金槍,拱了拱手,正色道:“潘季!”金槍旁指,為唐善介紹,“潘鵬、潘相、潘榮,請指教。”
唐善先是一愣,而後怔怔的看向陳珪,道:“爺爺?您不是想讓我同時跟他們四位比試吧?”
“當然!”陳珪嬉笑著,道:“如果沒有以一敵四的能耐,本公怎麼膽敢向皇太后進行推薦?”甩手丟來一把錦衣衛佩戴的繡春刀。
唐善將繡春刀接在手中,定睛看去。繡春刀刀脊筆直,狹長略彎,輕巧靈便,最適於近身攻擊。“好刀!”他心裡暗讚一聲,隨手耍了幾下,道:“好吧!既然公公有心成全,唐善聽從公公的安排也就是了!”說著話,他左腿退後半步,單刀橫在胸前,目光掃過潘季四人,再道:“請指教!”
“嘿!”四人併成一排,高聲呼喝,舉槍便刺。
唐善想笑,這四人一身的紅盔青甲,又是金牌,又是金槍,看起來威風凜凜,可他們的槍法實在不怎麼樣。六年前的鐘離克若是在此,只需一槍便可結果了四人的性命。而今的唐善,只要一刀便可砍下他們的腦袋。可唐善不能那樣做,不僅不能砍下他們的腦袋,還得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多多少少表現出一點驚恐,不緊不慢的退後幾步。
四人甚是認真,絲毫不敢大意,一槍刺過再又跟上,挑、劃、拍、掃,接連攻來四槍。
唐善不能再退,一眾負責巡視的錦衣衛已經圍了上來,湊成半個圓圈,看起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