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豐怡蔚看著一臉認真的玉騫雲，只覺得滿嘴都是苦澀滋味，她垂下眼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你可知道，我曾經喜歡過一個人。”

騫雲原本想點頭，但不知為何，卻生生頓住，道：“姑娘喜歡的是何人？”

“是玉姐姐！”豐怡蔚也不隱瞞坦然道：“我從很小的時候就仰慕玉姐姐，那個時候誰都不知道玉姐姐是女兒身，我心心念唸的就是早點長大，嫁給玉姐姐。四年前，玉姐姐不願談婚嫁，說了‘韃虜未滅、何以為家’的話，離開京城前往延州的時候，我曾暗自竊喜，半年前，我從老家回到京城，第一次見到玉姐姐的時候就認出來是她，為此我狠狠的哭了幾次。當然，最可笑的是我娘心心念念想讓我嫁給毅郡王為側妃，我雖然不喜毅郡王，甚至因為他娶了玉姐姐而嫉恨不已，但卻因為那樣可以永遠陪在玉姐姐身邊就和我娘一道胡鬧……幸好，玉姐姐罵醒了我，我才沒有因為糊塗犯下大錯。”

“原來你喜歡的是二姐！”玉騫雲看著坦然的豐怡蔚，只覺得她這樣子可愛極了，他當下笑著道：“姐妹之中，我也和二姐最親近。”

“你不介意嗎？”豐怡蔚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的滋味。

“我最敬佩的人是父帥，其次便是二姐。你也知道，父帥常年不在京城，從小教導我的就是二姐，犯了錯也都是二姐用荊條教訓我的。你喜歡的若是旁人，我心中或許還會有些芥蒂，但若是二姐，我卻只能說你很有眼光。”騫雲看著豐怡蔚，微微一笑，又打趣道：“你也別覺得不好意思，喜歡二姐的女子多了去，哭著喊著想嫁給她的女子也不少，你不是唯一的那個。”

“我想，你剛剛說那些話只是一時衝動！”豐怡蔚勉強的笑笑，道：“好在，剛剛也沒有旁人，方才的那些話你當沒說過我當沒聽過……”

“說過的話怎能收回？”騫雲搖搖頭，看著一臉勉強笑意的豐怡蔚，道：“我說的是心裡話，我確實是喜歡姑娘，姑娘性格爽朗，性子堅韌，更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當然，這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若是姑娘覺得不妥，也請姑娘直言，我不會給姑娘添麻煩的。”

騫雲的鄭重讓豐怡蔚有些發愣，說實話，她十三歲之後，上齊雲侯府向齊雲侯夫人和老夫人探口氣，試圖結親的人就沒斷過，直到明郡王欲圖求娶不果上門的人才驟然減少。不過，那些人也好，明郡王也罷，看中的從來都只是她的身份，她是皇后侄女的身份，至於她的相貌品性，對於那些人而言都是次要的。這是第一次，有一個男子明顯的表示，他喜歡的只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她的出身。

“你真的不介意我曾經喜歡玉姐姐，曾經有過的痴心妄想嗎？”那一瞬間，豐怡蔚有想要答應的衝動，但她終究還是沒有衝動。

“我不介意！”玉騫雲看著豐怡蔚。

“你就不擔心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好嗎？”豐怡蔚輕嘆一聲，看著玉騫雲，道：“你是玉家唯一的嫡子，父親是大商唯一的上將軍，姐姐是毅郡王妃，我都不用打聽，就能肯定，經常想嫁給你的名門貴女定然極多，論才華，論出身，論品性，比我強的肯定很多，你又何苦……”

“我不知道有什麼多少人想嫁給我，我只知道我眼中只看到了你！”玉騫雲認真地看著豐怡蔚，道：“我的妻子或許會有很多榮耀，但也要承擔尋常女子無需承擔的責任，忍耐尋常女子無需忍耐的痛苦。你也說了，我是玉家唯一的嫡子，鎮守延州為國戍邊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的妻子或者單獨留在京城，擔負尋常女子無需承擔的重任的同時，還要忍受著丈夫不在身邊的寂寞，或者與我前往延州，不能享受京城的安逸和繁華。旁的女子我不知道，但是豐姑娘你卻不同，我相信無論是哪一種，你一定都能做得很好。”

“就因為這個？”豐怡蔚心中有些失望，淡淡的。

“是！”騫雲點點頭，和玉凌雲一樣，他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家國天下，至於男女之情，不能說重要或者不重要，只能說尚未開竅，覺得豐怡蔚很好，也只是一種懵懵懂懂的感覺，當然，無可否認是是玉凌雲與他說的話起了作用。

他看著豐怡蔚，認真的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合適，我只能說，我若能娶姑娘進門，定然會一輩子護著你，我不敢保證不會讓你受委屈，因為嫁到玉家的女人都要受常人難於忍受的大委屈，但是我定然會一心一意的對你……唔，就像我父帥對我母親那樣。”

看著略顯得有些笨拙的玉騫雲，豐怡蔚忍不住心軟，輕嘆一口氣，道：“你若真是不介意我的過往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