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怒自威,雙眸微微眯起,散發出點點寒意。
世芸迅速移開視線。泰寧侯的目光總叫人感到不是那麼的自在,在他的注視下,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說是來送花,也沒見著泰寧侯帶了花來。只是說了兩句話,便告辭了。
泰寧侯的離去讓眾人總算是微微地鬆了口氣,他帶來的無形壓力讓眾人都感到不方便。
當然,除了某人。
泰寧侯在的時候。
世英抓住她的衣袖,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興奮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羞澀。
世芸發現,世英的羞澀大於興奮與緊張。她不時地抬起頭,又迅速地低下。羞紅的臉將她的心思完全透露。
她似乎忘記了自己腳踝的不適應,緊著眾人就要離開。
“啊。”一著地,世英才意識到自己腳踝受傷過。
她的這一聲立即引來謝氏的轉身。她忙走到世英身邊,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腳崴了一下。”
謝氏聽說腳崴了,只恨現在是在別人家,不能馬上看視。忙問道:“怎麼會崴著了腳?”
“我……”
“也不曉得是怎麼了?突然就歪著了。”世英很是羞惱的解釋著,“這石子路還是頭一次走,還有些咯腳。”
泰寧侯太夫人笑了:“這是侯爺專門為我鋪的。太醫說每日穿了薄底鞋在這上面走上兩圈,能活絡經脈。我剛開始走的時候,也覺得咯腳。”
泰寧侯太夫人這麼說,眾人也都跟著附和起來,不過問得卻是:“這法子真的那麼有效麼?”
“難怪太夫人如今看著滿面紅光,更勝從前。”
泰寧侯太夫人只是笑笑,卻是對世英道:“章六小姐還是到屋裡坐下,讓人看看。”
謝氏正愁若是傷著骨頭便壞事,既然泰寧侯太夫人能提出,忙滿口應下。親自要攙女兒。
泰寧侯太夫人對人道:“怎麼這麼沒眼力?快抬了春凳來,將章六小姐抬過去?”
一時太醫也請了來,瞧了後道:“並沒什麼大礙,過幾日便能好。”
謝氏還是有些不放心:“腫的老高,還說疼的厲害,要不要開什麼藥?”
太醫道:“那便開副止疼藥。若是小姐覺得疼的厲害就吃上一劑。”
謝氏這才放下心來,送了太醫出去,又向泰寧侯太夫人致謝,又是教訓女兒:“可給太夫人添了不少麻煩。”
泰寧侯太夫人道:“哪裡。是下人不得力。”又要留謝氏吃飯。
謝氏是滿心想要留下,只是今日實在有些不妥,又不願放棄這難得的機會,便道:“太夫人愛惜賜飯,原該領受。只是府上事多,我也不好打攪。過些日子,我再登門向太夫人致謝。”
泰寧侯太夫人也沒做過多的挽留。
到了二門,謝氏瞥了一眼畏畏縮縮地世芸,冷哼一聲,又對人道:“將六姑娘攙到我車上去。”
金蓮為世芸在腰後墊了靠枕,又將她受傷的腳輕輕墊起。
謝氏揮手讓金蓮出去,自己親自做了,又仔細地瞧了一次,見腳踝還是紅腫,心疼的道:“還疼不疼?怎麼這麼不小心。你說今日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兒跟那個庶女的衣裳換了過來,她能沒注意到。摔倒的庶女沒事,拉人的女兒卻崴了腳。事情絕不止那麼簡單。
世英簡單的說了事情。
謝氏冷哼一聲:“她還算是知大體。”隨即杏眼一橫,“魯家小兒,居然這般欺人太甚!”
“方才我並沒看到她人。”魯四小姐害了她居然沒有回去,那她人現在在哪裡?
謝氏道:“這個我會打聽的。只是你居然往花園跑。就該把話都推到那個四丫頭的身上。”
“多虧四姐我才沒能出醜。母親不必怪罪四姐了。”
謝氏道:“哼。死罪可免……”
“太太。泰寧侯太夫人打發人送東西給六姑娘。”僕婦在外頭回稟著。
謝氏挑了簾子,躬身出去。她認得那個婦人,是泰寧侯太夫人身邊的那個老嬤嬤。
老嬤嬤笑呵呵地道:“總算趕上了。”她從身邊僕婦的手中拿過一個小瓶子送了來,“這是上好的跌打藥。只要抹上七天,便全號了。”
謝氏忙接了過來,笑著道:“多謝媽媽。讓您親自跑一趟。還請媽媽多多替我向太夫人致謝。”說話中,謝氏已經命人拿了上等封送了過去。又拉了老嬤嬤悄悄地道:“魯太太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