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庶女,生來就是讓人踩在腳底的,還不是一樣的過。
以自己的小心翼翼換取片刻的安寧。只是小心翼翼真的能讓他們心想事成麼?
世芸輕輕地嘆了口氣,取過鞋子繼續做著。
“姑娘,三爺來瞧姑娘了。”
簾子掀起來,不見人進來,世芸站起身,卻見抬肩輿橫在門口。
側躺在上頭的譚世儀急地拍著扶手:“蠢材,蠢材。豎著不就進去了?”
他這麼一說,那抬肩輿的僕婦才恍然大悟,將肩輿換了方向抬了譚世儀進來。
放下肩輿,僕婦卻不出去,如同根樁子立在譚世儀身邊,完全漠視簇水請她們出去。
世芸不解地看著那兩個僕婦。
那兩人眼神中明白的帶著不屑。這是…。。;
譚世儀看著那兩個身強力壯的僕婦,不由的頭大起來,滿口叫服:“又不是不給你們,跟沒見過錢一樣。爺能騙你們麼?”譚世儀說著,滿身地亂摸,無奈動作太大,一把摸到大腿傷口處,痛的他滿口都在喊娘。
世芸心疼地看著滿臉煞白的譚世儀,命簇水拿了二百錢出來給那兩個僕婦。
僕婦接了錢卻道:“三爺原先說好的是五百錢,如今只有二百錢。”
譚世儀火大地將扇子扔向拿兩個僕婦:“滾!老子撕了你們!”
世芸生怕他那傷口裂開,忙按住他:“簇水,再拿五百錢給兩位媽媽。”
譚世儀攔著簇水:“什麼五百錢,就三百。多一文老子也不給你們。忘八的狗奴才!”
世芸按住他:“你跟下人置什麼氣?小心傷口裂開,到時候有得你受。只是你怎麼來了?”
譚世儀一雙眼滴溜溜的瞧著世芸桌上的那些個針線:“四姐眼裡只有姐夫,沒有我這個弟弟了。”
世芸面上泛起一陣紅暈。
譚世儀瞧了一眼簇水,陰陽怪氣地道:“四姐,你這屋裡的丫頭都是死人麼?還是也跟二哥屋子裡那些眼高手低的丫頭一樣,瞧不上我?”說著,譚世儀扭頭,嘲弄地盯著一個紫衣丫頭,“琉璃,你說是不是?”
少年的雙眼如吐著芯子的毒蛇一般盯著琉璃。
消瘦的丫頭撲通地跪倒在地,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碩大的眼淚不自主地便掉了下來,打溼了青石地磚。
譚世儀提高了嗓音,處於變聲期地他,那聲音有些��耍骸霸趺矗磕訓濫隳睦鋝宦�俊�
琉璃猶如篩糠一般,死命地磕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三少爺慈悲為愛,最是體恤下人,伶老愛貧。奴婢能跟主子,是幾輩子修來的。”
譚世儀面上帶著微笑,很受用地聽著琉璃表白,只是他口中所說的話與他的表情極為不相稱:“你口裡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吧。要不,你哭什麼?”
琉璃忙收住淚:“奴婢還是歡喜的。”為了讓譚世儀相信,她扯出一抹難堪地笑容。
“滾出去!外頭的婊子也比你笑得好看!”
琉璃慌手慌腳地出去。
譚世儀撇撇嘴,突然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坐在腳踏上的紅香:“這丫頭模樣好俊啊,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小美人,你叫什麼,多大了?”
世芸斥道:“三弟!”
譚世儀怏怏地收了眼睛,討好地對著時姨娘笑著:“三姐,你這丫頭我喜歡,你把她給我吧。我拿琉璃跟你換。”
“胡鬧!琉璃是太太給你的。”世芸瞪了譚世儀一眼,看著畏畏縮縮地紅香,再環視著猶面臨大敵地丫頭們,只得開口道,“怎麼不給三爺上茶?”
屋子裡的丫頭聽了這個信兒,忙跑了出去,生怕這位三爺覺得她們長得好,要向姑娘把她們逃去。看看琉璃的模樣,就曉得在三爺那沒少折磨。
簇水橫雲甚至遠遠地站著。
譚世儀沒意思地搖著頭:“沒出息,一點都不經玩。”
“三弟!”
譚世儀把玩著手裡的扇子:“四姐,不就是讓你幫我給了五百文錢麼?你至於對我這般麼?老爺那張臉我已經見的煩了,不想在你這也見。”
世芸嘆了口氣,讓簇水拿了個墊子親自為譚世儀墊再胸口:“這樣也舒服些。傷口可還疼?”雖惱弟弟的不爭氣,可終究還是自己的弟弟。
譚世儀頓時齜牙咧嘴:“疼,疼的厲害,跟燒的一樣。那狗日的郎中給的什麼藥,越抹越疼。”
“你若是記得疼,就該好好的。怎麼還不長記性?”
“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