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衝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顏墨他是愛你的!”
“他沒有!”
“他有的!”悅菱的聲音大得整個教堂都是回聲,“為了救你,他一個人闖入邊境,被那麼多僱傭兵圍攻,幾乎喪命。”
悅菱的話一落地,在場的人,瑜顏墨、柳清葉和瑜狄夜都是一驚。
瑜狄夜驚詫地看著悅菱,她的話他根本就不相信,她一定是為了防止他開槍,而胡亂編造的幾句話。她休想要騙他。
“你撒謊。”他恨恨地咬牙,為了瑜顏墨,悅菱居然向他撒謊。
悅菱的淚水滴答不停,她哽咽著:“不,我沒有……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我見到顏墨的時候,他正從那裡逃出來……那些人,僱傭兵,說囚禁了你,要殺了你。讓你哥哥單槍匹馬,拿自己去換你……他受了重傷,幾乎喪命,我看到,他滿身都是傷,中了好幾彈……狄夜,你哥哥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不能,你不能這樣誤會他,傷害他……”
瑜狄夜搖著頭:“不,你騙我,不可能的。”
“是真的。”柳清葉忍無可忍地說,“水木華堂把你騙去邊境,一邊哄著你。一邊給顏墨下令,說一天要剁你一個手指頭。條件是顏墨親自去一趟,把你接回來。顏墨明知道是計,但是因為你被對方捏在手裡,還是前去救你。我、悅菱,都是這件事的親歷者。”
瑜狄夜看著瑜顏墨,哥哥的目光,依然和方才一樣,沒有一絲溫情和憐憫,有的只是暗黑的冰雪。
“是……真的嗎?”瑜狄夜的眼淚靜靜滑落。
瑜顏墨看了瑜狄夜良久,才開口:“你救不救你,和你現在殺不殺我,沒有任何聯絡。如果你要殺我,依然可以動手。”
“為什麼?”瑜狄夜把槍再度指向了瑜顏墨,“為什麼……”他的聲音低下去了,槍也從手裡落下,“為什麼你是這種人……”
悅菱大口地喘著氣,看著瑜狄夜慢慢跪下去,看著他咬著嘴唇哭。
“為什麼,為什麼你是我哥哥……為什麼我哥哥是這種人……”他嗚嗚地哭著。
悅菱覺得身子發軟,情不自禁地靠在了瑜顏墨的胸膛之上,帶著一種力量耗盡後的荒涼和心悸的感覺,喘息著。
“沒事了,悅菱。”柳清葉發覺了她的異樣,忙勸慰道。
悅菱只是目光有些恍惚,她幾次開啟嘴唇,最終卻生生嚥了下去。
瑜顏墨伸出那隻受傷的右手,捏住了她的下頜。他埋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一個短暫又滋潤的親吻之後,他離開了她的唇。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他說完這句牧師應該說的話,就往後倒了下去。
“顏墨!”悅菱忙著想要拉住他。
“哥!”瑜狄夜也發瘋似地叫了起來。
深夜。
拉斐爾醫院裡,悅菱依然穿著婚紗,坐在手術室的外面。瑜狄夜也埋著頭,坐在一旁,雙手不停地絞著。
“我三歲的時候,哥哥有天說帶我出去玩。”他怔怔看著地面,似乎在自言自語,“我跟著他出去,他帶著我走了好遠好遠,一直到郊外的一個森林裡。最後,他指著一個大坑,讓我進去。我跳進去之後,他就用鏟子,把各種樹枝和雜草,都鏟到了我的頭上,把我埋了起來。”
悅菱轉頭看著瑜狄夜,這是他第一次,很清晰而不是誇張的講述小時候的事。
“我一直在坑裡面等他回來找我。可是,過了好久,天黑了,哥哥也沒有回來。我嚇得一直哭。認為哥哥一定拋棄我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哥哥又回來了,還和舅舅一起來了。他們把我從坑裡面又挖了出來。我正高興著,突然就覺得肩膀上一痛……”
瑜狄夜拭了拭眼角。
“後面的事,我就記不太清了。不過,我後來一直覺得,哥哥和舅舅在隱瞞什麼事。我總不想把他們往壞的方向想。比如,為什麼當時我醒來看到林子裡有烤火的跡象,為什麼我的肩膀上少了一塊肉……”
悅菱不說話,只是帶著一種悲憫的神色看著瑜狄夜。
正在這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舅舅,顏墨怎麼樣了?”看到柳清葉出來,悅菱忙著問。
“沒什麼大事,子彈取出來了。”柳清葉取下口罩,“他只是有些失血過多,休息兩天就好。”
“我可以看看他嗎?”悅菱緊張地問。
“可以,”柳清葉點頭,“你最好看看他,他馬上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