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控制自己哭出聲來。
“悅菱……”瑜顏墨抬起頭,伸手擦開她的淚。他之前想了很多話,要讓她做出選擇,是選擇做一個完人,還是做他瑜顏墨的妻子。他想過要逼迫她做出決定,如果她不能決定,他就要先放手。
但是等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他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一刻,他只聽到自己的情緒在狂吼,要讓他不顧一切帶她回去。拋卻所有的是是非非,原則理念,世俗牽絆。
“悅菱,請你也稍稍照顧一下我,”愛情真的可以讓人卑微到這個地步,“我並不比別人更堅強,也不比別人更冷漠,相反我比別人都更需要你……”
悅菱的眼淚一直順著臉頰流,和瑜顏墨的雙手相互用力捏著對方的手。
“你有沒有想我?”瑜顏墨把悅菱的手放到唇邊,問著她依然涼透的指尖。
悅菱點頭,淚滴下來。
“是不是像我想你那樣想?”他仰視著她。
悅菱抽出一隻手,搭住自己的眼,嗚咽出聲來。
瑜顏墨坐起來,把她抱在懷裡:“不要這麼辛苦了。世界是永遠也不可能完美的,我們只能拯救自己。悅菱,放開其他人,其他事,回我身邊來吧。就我們兩個人。好麼?”
他這麼低言軟語的求她,好像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驕傲的男人。
悅菱在他的胸膛點頭:“好。”
除此之外,她說不出多餘的話。相隔了的這些天,彷彿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氣,她再執拗,再堅持,自己也已經被每分每秒的煎熬所掏空了。
他們相互緊緊擁抱著。
因為曾經面臨分別,所以回想起來,發現彼此還能相擁,才覺得後怕。
瑜顏墨低下頭來,悅菱就落入瞭如雲一樣飄渺的親吻之中。教纏中,她覺得整個世界在離自己遠去。
如果可以,就這樣親吻到老吧……
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要知道那些過往,什麼都不需要知道,只要和他相依為命就好。
瑜顏墨的唇離開悅菱的唇之時,他們都感覺到車已經停了下來。
悅菱忙看向車窗外。
只見無數量車正把他們的車包圍起來,然後,她看到了水木罡的保姆車。
“外公……”悅菱想要起身,卻被瑜顏墨按住。
“你不動,我出去應付。”他吩咐她道。
悅菱躲在車內,看瑜顏墨出去。
他只開了這一輛車過來,但是水木罡那邊卻有十幾輛車。悅菱看到水木罡不一會兒便從保姆車裡下來,這時,又有車開來。是水木華堂那一邊。
悅菱的心提在嗓子上,水木罡和瑜顏墨的聲音都不大,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也不敢開車窗。
不一會兒,她看到水木罡的臉色明顯難看了,瑜顏墨背對著她,什麼樣的表情她不知道,然而他一身氣勢,似不可動搖。
突然間,不知道瑜顏墨說了什麼。所有的人都拔槍指向了她。
悅菱正要開車,卻看到水木罡的身子晃了晃,突然噴了一大口血,整個人栽下了輪椅。
“外公!”悅菱本是要為瑜顏墨的安危才下車的,此時見水木罡倒地,急忙奔向了水木罡。
徐管家和水木華堂都蹲了下去,扶住水木罡。
悅菱嚇得握住水木罡樹皮一樣的手:“外公,外公你怎麼了?”
徐管家埋著頭,卻很清晰地說:“老爺聽說小小姐被瑜顏墨帶走了,本來正要做治療,急忙趕了過來。”
“治療?什麼治療?”這些天,悅菱只知道水木罡的身體好像不太好,平時也極少過來看望她,卻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治療。
徐管家沒說話了。
水木華堂卻接道:“一直沒有告訴悅菱,外公患胃癌晚期,之前做過手術,醫生說他這個年齡,術後存活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年。”
“胃癌晚期……”悅菱的聲音像不是自己的,她耳朵轟隆作響,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為什麼會這樣?”
“老爺不想讓小小姐知道自己有病,所以吩咐我們都不要告訴你。”徐管家又說道,“老爺說,小小姐懷有身孕,又剛回來,不要加重你的思想負擔。”
“徐管家。”水木罡虛弱的聲音傳來,他短暫的休克之後,已經醒了過來,聽到徐管家的話,眉頭卻立了起來,依然帶著家主的威嚴。
徐管家知道老爺子在怪自己多嘴,心裡卻覺得不太好受,他想著此刻話都說到一半了,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