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悅菱都一個人裹在春捲皮裡。
她起來過幾次,偷偷開啟門縫往對面瞅。
一開始,對面書房的門還半開著,偶然,她能看到瑜顏墨的身影走過去。後面她再起來去看,發覺書房的門也緊閉了。
早上的時候,她聽到房間裡有動靜。
睜開眼,看到瑜顏墨雙手正撐著她身邊,抬起身子準備離開。
他穿戴整齊,看起來不像是在這裡睡過的樣子。
“幾點了?”悅菱想起來,他卻按住了她。
“你沒睡覺嗎?”她依稀從窗簾的縫隙裡看到外面已經天明瞭。
“睡了。”他簡短地回答,“怕吵醒你,在書房裡睡的。”
“你要去哪兒?”她發現他是正要走。
“去公司。”他說。
“今天週日。”她拉住他,“顏墨,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點小事,”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會很快處理好的。”對了,他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給我最多一週,我會處理好,然後我們再走。”
聽著他的腳步聲消失,悅菱有些孤單地,蜷縮排被子裡。
嗚——瑜顏墨騙人。
他一夜沒睡,週日還要去公司,還需要起碼一週的時間才能處理好……這根本都不是小事好嗎?
為什麼,出了大事,他都不願意和她分享,而要一個人去獨自面對處理呢?
是因為她無能嗎?是她只夠得上被別人保護嗎?
悅菱翻開昨天聽馮利欽講課做的筆記。
她還是太缺乏知識了吧?缺乏見聞、也缺乏書本上的知識,就算瑜顏墨想要和她分擔,她也沒有能力去幫忙。
這樣想著,她撥通了馮利欽的電話。
“馮老師嗎?”她問,“我是悅菱。我想問問,現在你們學校,有沒有適合我學習的課程呢?”
瑜顏墨剛剛下樓到客廳,瑜柳珍蓮已經迎了上來。
“顏墨,這件事要怎麼處理?”她問他,“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嗎?”
“可以。”他沒拒絕。
“需要我去活動一下嗎?”
“可以。”
再是怎麼樣的仇敵,遇到集團危機的時候,他們還是會因為共同利益,站到同一個陣地上。
瑜顏墨猜想瑜柳珍蓮也和他一樣,痛恨這種同伴的關係。
這也許是他父親給他留下的最大的枷鎖。
當年,瑜先生沒有修改最早的遺囑。根據那份遺囑,瑜顏墨和瑜夫人共同平分瑜家的所有遺產。
遺囑裡的瑜夫人,指的是瑜顏墨的生母。
而當時,她已經去世一個多月了。
她留下的那一半遺產,根據S國的遺產法令,則由目前的配偶和孩子平分。
因而,瑜柳珍蓮和瑜狄夜,連同瑜顏墨平分了剩下的一半。這樣,瑜顏墨得以高份額成為集團最大的股東,但剩下的那一個大股東,則是瑜柳珍蓮。狄夜當時還小,股份一直由監護人代為監管。
最早的時候,瑜柳珍蓮甚至名義上監管著瑜顏墨的股份。
“國內這邊,麻煩阿姨周旋一下。”他對瑜柳珍蓮說。這個女人,最大的能力就是社交。集團這邊暫時遇到麻煩,她不會坐視自己的利益受損的。
“你要去美國嗎?”瑜柳珍蓮問,“立刻就去?”
他不作答,算是預設。
“你要帶未婚妻去嗎?”瑜柳珍蓮又問。
“是。”他這次回答了一個字。
……
“去美國?為什麼?”悅菱被接到機場的時候,還十分的茫然。瑜顏墨在那裡等她。
“我們的貨輪在紐約港出了點事,我要馬上去那邊處理。”他說。
“很重大的事嗎?”她看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瑜顏墨似乎猶豫了一下:“是上次藍家那批貨的遺留問題。”就算具體的說出來,她也不會懂的,“不過你放心,我有辦法處理好。”
過了安檢,臨到上飛機前,他突然站定了,拉住她。
然後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怎麼啦?”她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動作。
“悅菱,”他的聲音突然柔軟起來,這聲調讓她一愣,“我記得我從前說過,不管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我也一定會做她的父親。”
“對啊。”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瑜顏墨肯做我寶寶的爸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