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百手的話,他們願意怎麼處置都沒有關係。”
悅菱被京的話震驚了。
第二天,她跑到大廳外面去偷聽電鰻核心成員的談話。
“為什麼不用那個女人交換百手?”十姬激動地問,“一個是與我們多年相伴的戰友,一個卻是會帶來災難的女人。京,你告訴大家為什麼?”
“因為電鰻裡沒有這樣的規定,我們從不交換人質。任何成員在加入的時候,都有死的覺悟。我想這一點,百手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十姬轉過頭。
是啊,電鰻只有在執行任務和活動的時候,才是一條完整的食人魚。平時的時候,大家都是各自為陣,從不干涉相互的生活。
百手這次失手,也是他自己看中了土耳其一位富豪私藏的珠寶,想要去盜竊卻中了瑜顏墨那邊的埋伏。
和整個組織都是無關的。
從前,組織裡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事。任何人想拿任何成員威脅電鰻,都是無濟於事的。京從不接受這種威脅,也不接受這樣的置換。
他曾經說過,就算是他被挾持,也不必動用任何組織力量來營救他。
這樣的理念,是從頭至尾貫穿組織的。
他們是恐怖基地,是一群必要時刻可以綁上炸彈用性命去製造事端的人。
可是,為什麼,以往都可以視這一切為正常的她,現在卻不能忍受京這樣的冷漠呢。也許是因為狐死兔泣吧?
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危險,他依然也會毫不關心,任由自己死去……十姬感到恐懼,希望盡力挽回。
但是,十姬也知道,惟獨對於那個女人,京會放下刀,會在關鍵時刻伸出援手。
“關係你自己的事,你可以進來旁聽。”京突然對著悅菱躲藏的方向說。她來的時候,所有的人應該都察覺到了。
聽到這句話,那個小小的女人就從柱子後走了出來。
“為什麼不拿我換你的朋友呢?”她沒有膽怯,而是問出自己心中一直疑問的事。
在她看來,百手為了京和這個組織盡心盡力,比她這個半途而來,只能添亂的孕婦重要多了。她不能理解京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為什麼能完全無視朋友的性命。
“組織的原則不可動搖。”京平靜地回答她,“我們是一群時刻在刀刃上舔血的人,死亡如影隨形,每個人對自己和組織負責,組織卻沒有義務為每個人負責。”
“那這樣的組織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啊?”悅菱問,她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人人為上帝,上帝卻從不為人人。
這樣的世界,為什麼不會被推翻,為什麼還會受到擁戴?
京沒有回答她,但從角樓裡卻傳來一個細細的聲音:“因為我們有自己的使命。”
這是悅菱第一次聽到千面說話,她驚異地看著這位繃帶纏面的男子:“為了使命,就可以罔顧人命嗎?而且還是對於自己來說重要的人的命?你們的使命是什麼呢?真是太誇張了。”
她忍不住要嘲笑:“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世上有什麼使命,會比生命更重要呢。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留著我幹什麼?可以用我來換一個同伴的性命,但是你們卻不接受。”
“死了百手一個,可以保全組織的紀律性和原則性。基地可以繼續按照從前的軌道執行,去實現我們的任務。”千面繼續回答。
悅菱當然不會明白,就算她從小生活在孤兒院,在偏遠的山區,但S國卻有一個聯合國所承認的政權,它是一個大體繁榮昌盛的大國,整體國富民康,體質健全。
而不是這裡,地處無政aa府地帶的山區。貧窮、飢餓、疾病和外部制裁籠罩著這個世界。
物質匱乏和國際勢力的干涉和孤立,把這個世界的人逼到絕境。
為什麼只有國際上的政治大腕才能請得到惡名昭彰的電鰻組織?是因為電鰻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武器、食物、稍微寬容的物質交易渠道、以及大腕們的政治承諾。
每一個恐怖基地組織,都是這顆星球上的毒瘤。
但是病變的緣故,在於從沒有得到過同等的對待……沒有陽光,沒有新鮮的空氣,沒有足夠的營養補給。最後只能用極端的方式來抗議。
“這樣,”京看到悅菱和千面僵持不下,提議,“你現在也算是這裡的一員,我們來投票吧。想要去救千面的舉手。”
悅菱立刻傻傻地舉手,她看到只有十姬和自己“志同道合”,而另外的女孩子,齊劉海和億羅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