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楓也拉住了大夫人。自己的母親是什麼德性,他比誰都清楚。瑜顏墨雖然語氣強硬,且不太尊重。但也是事出有因,他們常家也沒什麼道理去和瑜顏墨理論。
所以常楓也只有把這個丟掉的臉面撿起來,勸大夫人道:“媽媽,先去嬸嬸那邊吧。”
大夫人還沒緩過氣來,這麼被當眾的打臉,還是前所未有的事。她被一雙兒女扶著,剛剛轉身,就看到常天啟站在她的背後,而她的弟妹汪燕也正站在一旁。
大夫人一見到常天啟和常夫人,頓時又覺得底氣上來了。
她雙眼一含淚,伸手抓住了常天啟的手臂:“天啟……弟妹……這……你們要給我做主……剛剛……”她側身指著後面的瑜顏墨。瑜顏墨正陰沉地看著這一幕。大夫人幾乎哽咽起來,“剛剛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子,居然敢羞辱我們家的雪,還對我不敬。”
常天啟聽到大夫人的控訴,卻只有微微嘆息一聲。
剛才的事情,他也站在後面,所有的話,以及來龍去脈他已經瞭解到了。
他不由看了悅菱一眼。悅菱也正好抬起眼。兩人的目光對視了一下,常天啟看到悅菱那雙沒有神采的眸子,又看到她沒有血色的臉,想起她最近換上妊高症和抑鬱症的訊息,心沒由來的痛了一下。
“大嫂,”常天啟只有勸大夫人道,“今晚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先和雪到別處休息一下。”
“過去了?”大夫人真不敢相信,這就是常天啟給出的答案,他可是一向最看重雪的,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誰要是敢對雪和她怎麼樣,他總是絕不輕饒對方的。
可是今晚上,常天啟的意思,卻很明確。
那就是他不會追究瑜顏墨的不敬,也不會給常雪撐腰做主。
常雪聽到常天啟的話,心裡卻立刻明白了……
叔叔一看到悅菱,就會不由自主地偏向她。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她也不知道這個悅菱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鐵石心腸,並且只對自己格外開恩的叔叔對她青睞。
她驕傲的心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局面。
近二十年來,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挫敗。
常雪只覺得再也沒辦法呆在這裡了,她不由得推開了身旁的常楓,掀開人群,往外面跑去。
大夫人一見女兒跑掉,心一慌,不禁喊道:“雪……雪你去哪裡……”她和常楓也忙著追了過去。
常天啟對夫人汪燕悄聲道:“你也過去看看。”
常夫人便點點頭,緊跟著過去了。
這時,水木華堂優雅且清脆的嗓音響了起來。
“各位,我們的宴會還在照常舉行,請大家盡情的享受這個夜晚吧……”
言下之意,就是讓眾人散去。
眾人見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堂少也發了話,也不好再在這裡站著,便稀稀鬆松地散開了。
常天啟見人群已經散去了,便走到了瑜顏墨身邊。他正要說什麼,瑜顏墨已經對他微微點了一下頭,以示歉意:“對不起,常議員。我的婚姻雖然出了一點問題,但還沒有嚴重到要離婚的地步。引起了您家人的誤會,實在是萬分抱歉。我剛才的話可能有些失禮,不過為了不讓誤會繼續……”
常天啟伸出一隻手,手心向下按了按,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
瑜顏墨會意地消聲。
常天啟便笑道:“我之前聽聞瑜先生和悅菱小姐鬧了矛盾,心裡還很忐忑,想到你們這一對璧人有可能分別,心裡還老大不好受的。現在知道這只是傳言,真心替你們感到高興。”
常天啟這樣通情達理,瑜顏墨倒還真是心裡有了一絲愧疚。他又要說什麼,常天啟卻又嘆道:“哎,雪這孩子,總是不甘心,要來試一試,你剛才這麼果斷,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舉措。讓她從此死了這份心。如果因為她的介入,讓你的婚姻出現問題,我還真是……”
常天啟說著,不由看了一眼一旁的水木華堂。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但神色依然是穩重的。“是華堂吧?”他的語氣十分親切。
水木華堂埋了一下頭,嘴角似乎有笑,一瞬間,內斂中竟帶了絲羞怯。
“華堂,”常天啟笑著點頭,“我正說要找你談談,你跟我過來吧。”
水木華堂並沒有答話,也沒有任何的點頭,但他走到了常天啟的身旁。常天啟便和他一同往宴會廳的外側走去。
頓時,方才還熱鬧非凡,人群聚集的地點,就只剩下悅菱和瑜顏墨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