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抵抗住一切的壓力,外界的洪水,內心的猛獸,夾擊著他那層易碎的殼,時時刻刻讓他如履薄冰。
終於,在這一刻,瑜顏墨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
如果悅菱不會回來,或許他還能繼續撐下去,撐很多年,撐到寶寶們全都長大,能夠獨當一面。
但是一旦她回來,他就一刻也撐不下去了。
或許,比起悅菱,他才是那個需要救贖的人。
“顏墨,你要喝水嗎?”悅菱從後面抱住他,她的聲音,還有她的身子,都是那麼柔軟,那麼溫暖,好似一團軟雲,包裹著他,呵護著他支離破碎的內心。
瑜顏墨又搖了一下頭。
這一次,他反過手來,握住了她的手。
又隔了好一會兒,他大概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轉過頭來,只看著一旁。
悅菱看到他眼神清晰分明,只是眼眶很紅。他的聲音,也異常清晰:“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衣服和午餐回來。”
原本,他可以讓助理去買。
可是整層樓的人都被他遣光了,瑜顏墨也不想驚動集團裡的其他人。他只有自己去。
這間休息室有他的衣櫃,他起身後,也不看悅菱一眼,只是走到衣櫃前,開啟隨意取了一套衣服穿上,又順手扔了一件自己的睡袍給悅菱。
悅菱想和他說些什麼,可是很明顯,瑜顏墨不想和她說話。
悅菱明白瑜顏墨是個不喜歡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內心的人,哪怕那個人是她。
假如是兩個人你儂我儂之時,相互袒露心跡之時,他或許會對她說一些話,在她面前敞開心扉。可是很明顯,兩個人才吵過架,各種不愉快,他卻沒能藏得住,全盤崩潰。對於瑜顏墨而言,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悅菱在看著他走出去之後,自己對自己說。
被單上還留著歡愛的氣息。
悅菱靜靜地縮回了她的春捲皮裡,這帶著瑜顏墨氣息的春捲皮。她靜靜地打量著這套休息室,這裡簡潔得來沒有半點人類的氣息。她側身,看到了櫃子上的照片。
一個父親帶著兩個寶寶的照片。
她伸過手來,帶著一種期盼和痴痴的表情,看著照片上的兩個寶寶。
小麥……還有一個是……
悅菱的眼淚,又滑落了下來。
“寶寶,”她把照片貼在心口,“媽咪好想你。”
她想要見到自己的寶寶,想得心都要碎了。這種思念,比在海島上的時候還要強烈。
悅菱被這種念想折磨得坐臥不安,她只能起身,像在海島上時候那樣,用做各種閒事雜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把自己碎掉的衣服都收拾了,把瑜顏墨的辦公室也都收拾乾淨了。
那個咖啡杯,她看了看,最終還是扔了垃圾桶裡。
桌子上和地毯上都是血,悅菱便找來抹布和清潔液,仔細擦洗。
她全心全意地做著衛生,連瑜顏墨回來了都沒察覺。
瑜顏墨提著大包小包地站在門口,一直看著她,站著不動。
悅菱穿著他的睡袍,顯得空蕩而寬鬆。她蹲在地上擦拭地毯,每擦一下,睡袍的領口和袖子都隨之動盪,似乎能看到裡面隱隱的*。
瑜顏墨幾乎屏住呼吸。
直到現在,他看到她,依然有種似乎在夢裡,不敢相信的感覺。
倒是悅菱,換了個方向,立刻就看到了他。
一旦被悅菱發現,瑜顏墨就立刻提著東西走了進來。他的臉色,依然十分的冷硬,好像自己和悅菱之間,僅僅是相識的程度。
他把所有的袋子都往桌子上一放。
“試試,”他冰冷地說,“我不知道你的尺寸,所以隨便拿了幾個尺寸的。”
悅菱默默地拿過袋子,往休息室裡走去。
她有些害怕瑜顏墨回跟過來。不過幸好,他彷彿沒這麼意思。或許是有這個意思,但是也不好跟過來。
悅菱開啟袋子,其中一個裡面全都是*。
她看著款式幾乎一樣但是大小不一的*,忍不住想要罵人。
真不知道瑜顏墨怎麼搞的,小的尺寸小得離譜,大的又大得誇張。難道他都不能大概猜得到她的尺寸嗎?
她記得在海島上,有次雅和京打賭,說京一定不知道女孩的尺寸,還說京如果說錯了她和悅菱的尺寸,就要娶悅菱。
結果京用淡淡的語氣,把雅和悅菱的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