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現代留過學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一章司馬牛<b>最新網址:<\/b>司馬光遇到張巽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這個時候,司馬光正準備從汜水關,轉道洛河-汴河運河。
當他從張巽手裡接過來自汴京的書信,看完以後,司馬光依然是一頭霧水。
“老夫何曾上書言及高、向兩家之事?”
他上書只是針對前些時日,那道都堂明發天下的所謂‘求直言詔’而已。
那叫求直言嗎?
那是堵嘴!
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
只能唱讚歌是吧?!
所以,他才要列舉那些外戚的例子,也才要列舉歷代明君誅殺外戚的例子,告訴兩宮:用人當用君子!
嗯……
在儒家士大夫眼中,外戚、近臣、倖進,統統可以歸盡相同的範疇——小人!
而如今朝堂上,恰好就是小人當國!
這是代指啊!
兩宮怎麼就將那些文字理解成了他在針對高家?向家?
張巽無奈,只能將向宗回、高公紀得了熙河路差遣的事情說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司馬光就瞪大了眼睛:“什麼!?”
“這是亂命!”
“中書舍人應該封還詞頭,給事中應該駁回!”
“為什麼中書舍人和給事中都無動於衷?”
“老夫要彈劾他們!”
熙河路那種地方,外戚去了還能做什麼?
撈功!
為了撈功,他們一定會慫恿邊臣挑釁,那樣一來戰事一起,禍端無窮!
張巽立刻就急了!
趕緊拉住司馬光:“相公……相公……這是少主即位後,第一次親自除授的官職啊!”
司馬光在這剎那,似乎被雷擊擊中了一樣。
“什麼?”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張巽嘆道:“上月丁未日少主言及兩宮保佑擁護之德,於是想要推恩外戚,乃命都堂上堂薄以為國親擇美官而除授……”
“於是,尚書左丞、門下侍郎章惇進堂薄於御前,少主金口玉言,於福寧殿中,皇太后與章侍郎的見證下,點選國親,太皇太后親侄高公紀,皇太后親弟向宗回,分別除授熙河蘭會路經制邊防財用司差遣……”
“為何皇太后不阻止?”司馬光皺起眉頭,他下意識的略過了章惇,因為在他眼中,章惇就是個奸臣小人,肯定不會幹好事!
“少主才八歲!他知道什麼?”
“上月老夫在京時,為何無人提及此事?”
張巽嘆道:“少主言:此乃尊崇太皇太后、皇太后之德也,少主又言:待兩位國親至熙河路,當擇吉地營建寺廟,委任高僧主持日夜為多年來戰歿熙河之大宋將士誦經超度……”
“少主為此,求了兩宮恩典,詔以大行皇帝暫存大相國寺之佛牙舍利,以送熙河,寄望佛法化解戾氣,超度亡魂……”
“此至仁至聖之事……朝野上下,只有讚頌,無有非議……”
司馬光聽著,陷入了沉默。
少主的動機,純聖純仁。
沒有任何士大夫可以指摘其中一個字。
可是……
向宗回和高公紀,去了熙河路,會乖乖的聽從少主之命,只修寺廟,供奉佛寶嗎?
他們萬一在熙河掀起風浪,製造大戰,釀成禍患如何收場?
須知,禍患常常就是這樣來的。
當年王韶開邊,僥倖得了些西蕃無用的苦寒之土,由此卻釀成其後延綿十餘年的戰火。
無數的血肉和銅錢,都填進了沿邊的邊塞之中,除了千里無用的苦寒荒野,什麼都沒有換回來。
所以得防微杜漸,所以需要嚴防死守。
少主才那麼小,正是學習聖人之言,受君子之教的最好年紀。
若是不幸,高公紀、向宗回真的在熙河路做了點什麼成績出來……
恐怕,禍患就又要無窮無盡了。
想到這裡,司馬光就深吸了一口氣。
“若是老夫主政,寧肯將熙河之地,讓與西賊,換取兩國休兵,與百姓安寧,也絕不讓這等禍患有萌發的機會!”
張巽人都傻了。
我的司馬相公,你在說什麼?
割地?棄土?
熙寧年間,韓縝被大行皇帝逼著割了幾百裡東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