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想不相信孃的話。”方柔柔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南宮緋月卻看見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慌張。

“什麼？”南宮緋月追問道，事實上，南宮緋月對方柔柔已經起了疑心，她覺得這個女人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柔弱簡單。

方柔柔見南宮緋月神色無異，這才繼續道：“我的確是你的孃親，但是南宮安巖，卻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的父親，就是十五年前死在沙場上的南宮湘成。”

“你說什麼？大伯才是我的親爹？”南宮緋月雖然早就猜到南宮安巖不是自己的父親，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南宮湘成的女兒，難道方柔柔當年背叛了南宮安巖，和別人生下了自己？

“娘，是你和大伯生下的我？”南宮緋月震驚不已，像南宮湘成這種鐵骨錚錚的戰神，怎麼可能和自己的弟媳通姦？

方柔柔是鎮北大將軍的嫡女，原本就是權貴之中炙手可熱的貴女。那時候的南宮王府雖然是根基百年的開國大家，卻在這一代無端受到皇上的排擠，權臣的打壓。

方柔柔為了嫁給南宮安巖，不惜和家人決裂，直到鎮北將軍倒臺，方柔柔被貶為賤妾。

方柔柔生下南宮緋月後，南宮安巖打殺了柔院所有的丫鬟，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南宮安巖為什麼封鎖了柔院，以這種變相的方式軟禁了方柔柔。

很多人都認為，方柔柔一夜之間成了罪臣之女，南宮安巖眼裡容不下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的女人。

也有很多人認為，是方柔柔為了南宮安巖的前程，這才主動讓出了自己的正妃之位給後來居上的秦湘玉，就是為了秦將軍可以對南宮安巖的仕途有所幫助。

總而言之，帝京裡沒有人不再討論這個看起來謎點重重的女人，南宮緋月也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

聽到南宮緋月直接發問，方柔柔慌亂了，趕緊捂住南宮緋月的嘴巴：“月兒，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南宮湘成才是你的親生父親，為父報仇，這才是你現在應該做的。”

“為父報仇？我爹不是戰死在沙場嗎？”南宮緋月臉色微變，原來南宮湘成的死沒有那麼單純，難道是南宮安巖害死了她爹，又把她當做女兒來撫養嗎？

如果自己真的是南宮湘成和方柔柔偷情生的女兒，那南宮安巖害他也是絕對有理由的，哪個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忍受得了？

只是，方柔柔的樣子讓她相信不起來，她總覺得方柔柔沒有對她說出全部的事實真相，既然她是南宮湘成的女兒，南宮安巖會不知道嗎？他怎麼能容忍她妻子和大哥的私生女在他眼前晃悠？

“月兒，你爹確實是被人害死的，害死她的人就是那個賤人赫連雪！”方柔柔一提到這個名字，眼底那抹濃郁的恨意被南宮緋月捕捉到。

恨赫連雪嗎？是因為愛的男子被赫連雪害死，這才恨嗎？可方柔柔當年分明一意孤行要嫁的人是南宮安巖啊，這裡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當年你爹和我相好，赫連雪那個賤人記恨在了心頭上，故意在你爹出行時候偷偷下了藥，你爹這才慘死在了沙場之上。”

說到動情處，方柔柔眼角已經落下了大顆的淚水，南宮緋月眸光一動，莫非方柔柔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既然這樣，她也不好再追問什麼，方柔柔雖然和自己的大伯有染，一定有自己難以啟齒的隱情吧？現在看來難怪方柔柔要把自己禁閉在柔院，失去了最愛的男人，怎麼還有心思繼續在南宮安巖面前強顏歡笑？

南宮緋月此刻心頭的所有疑惑都打消了，對著方柔柔的神色也開始變得有些柔軟。

“當年的事情就不要再去糾結了，娘，我們以後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夠了。”南宮緋月細聲安慰道，“姐姐現在居一品妃位，秦湘玉也即將被趕出王府，我們的日子已經好過多了。”

“璇兒？”秦湘玉見南宮緋月提起璇妃，表情突然冷淡下來，似乎很不想提起這個女兒，這和十年前她送南宮璇進宮時候的悲慼表情完全不一樣。

“娘，你怎麼了？”注意到方柔柔不對勁的表情，南宮緋月開始頭疼起來，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在一個無比雜亂的家庭之中。

南宮璇比自己大了兩歲，南宮緋月猜想南宮璇才是南宮安巖的親生女兒，而如果方柔柔在嫁給南宮安巖之後愛的是南宮湘成，那她不喜歡南宮璇也情有可原。

難怪……南宮緋月此刻混亂的腦子裡終於理清了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月兒，如果不報仇，娘就是死了也不安心，死了也沒有臉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