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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星菲利普·努瓦雷(Philippe Nouaret)的臉,他倒飭的要點是,頭上永遠扣著一頂豔紅的貝雷帽,太陽再熱也不摘下來。這位大叔談吐上聽著沒什麼墨水,外表卻很有文化!

第二位是個眼鏡男,三十多歲,穿西裝,脖子上看似隨意地搭著條淺褐色圍巾,紋絲不亂,氣質文弱,絕對是大學教師的風度,讓人懷疑他是個厭惡大城市的知識人士,寧肯跑到鄉間來當閒雲野鶴。反正不像司機。

下面我要說的這三位司機,統統都是整潔的黑西裝、白襯衫,貌似文藝界人士。我當時忘了問問他們,是不是僱主的要求。

先說說年紀最長的奧利弗(Olivier),35歲,單身,在卡奧爾城裡貨屋居住,是政府提供的廉租房(HLM),花不了多少錢。他以前是修車廠的機修工,後來

不幹了,因為一條腿關節有毛病,不能久蹲或保持一個姿勢。之後就一直打零工為生,這次給葡萄酒業聯合會開車,也是臨時工作,每天大概能掙120歐元吧。我問他,為什麼不找正式工作?“找不到啊。”我真是明知故問。卡奧爾是小地方,幾乎沒有工業,加上法國的經濟狀況不佳已經好幾年了。再說了,沒有正式工作還可以領政府救濟,法國的社會福利可是出了名的貼心。所以奧利弗說起失業的事來,一臉坦然,一點都不著急。不僅失業不著急,這位大哥的生活風格基本上是優哉遊哉,開車常常走錯路再倒回去(當然也是因為他的車上沒有衛星定位),最離譜的是最後送我們上機場那天,走著走著忽然想起來,把應該同車去機場的美國人忘了。幸好我們時間富裕,足夠他來回折騰。某天在去酒莊的路上,我問他有沒有幹過摘葡萄的活(法國的酒莊到了採摘季都要臨時僱工,採摘葡萄是很多學生之類的人打工掙錢的好機會),他嘴一撇,一聳肩:“那活計太累了,我可幹不了。”我忘了他還有關節炎呢。“酒農?都是些有錢的傢伙。不過他們付工錢可不大方……”奧利弗的父母也不做酒。他的世界跟葡萄酒沒什麼關係,當然,在酒吧喝酒除外。其實正如他說的,在卡奧爾,擁有酒莊,意味著相對富裕的生活,和相當高的社會地位,酒農的孩子至少不會失業。何況很多酒莊都是幾百年世代相傳的家產。認識了奧利弗,我才想起來,原來不是所有的卡奧爾人都是城堡或酒莊主啊。奧利弗某天因為超速行駛被罰90歐,後來聽說跟葡萄酒業聯合會協商後,罰款由聯合會出了。否則他那一天辛苦錢可所剩無幾了。奧利弗中等個子,黑色的捲髮和絡腮鬍子,眯著眼睛笑的時候有點像《芳芳鬱金香》(Fanfan la tulipe)裡的樊尚·佩雷斯(Vincent Pérez)。我們走的那天,他在車上一個勁地打聽去北京的機票多少錢,簽證好不好辦,北京人工資多少,房租貴不貴,難道想到北京發展?不靠譜先生的車技真是不賴,速度很快,但轉彎時車子控制得很穩,這裡的山路比較多,彎路的角度非常大,但他開的車子不會讓人感覺到不舒服。不過他還真是不靠譜,比如說約定九點來接我們,他肯定會遲到個十幾分鍾(好像法國好多人都有這個小缺點,Jérémy Arnaud一般都會遲到半個小時以上),並且極不識路。第二天晚上我們去不同的酒農家吃飯,他負責送何團和我們這兩個小組,前天晚上他曾送過一次,雖然是不同的酒農家,但方向差不多。這哥們兒車子開得飛快,但開過一個岔路時,柴丹楓和李敬學都說走錯了,應該走另一條路,何團還說這是不同的酒農家,不在一起的。話音剛落,不靠譜先生就把車停下來拿出一張地圖研究起來了,結果就是走錯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司機們(2)

在酒農家參觀過酒莊、品嚐過紅酒後,我們吃了一頓“冷餐”,屋子冷、飯菜冷,到了十一點還不見車來接我們,我們的心都冷了。主人打電話給不靠譜先生,他說還有十分鐘就到了,可是過了四十分鐘也沒見蹤影。苦苦等了一個小時車才來,說是又走錯了。本來不靠譜先生提議先來接我們,再折回去接他們,何團說這樣太折騰了,還不如一起走,能快一些。幸好何團的英明決定,在路上他

再次走錯的時候,還是我們兩位人工導航儀把他指引回到正確的路線上,要不我們只能向主人借宿了,不靠譜先生自己恐怕明天早晨也找不到呢。還有一次,我們從酒會出來回酒店,路過一個環島時,他突然圍著環島很快地轉了一圈,我們正摸不著頭腦呢,就見我們同行的另一輛車開到了前面。原來不靠譜先生又不認路了,把另一輛車讓到前面,他就可以省事不用查地圖了。會議開始的第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