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裴叔度笑道:“這還不容易知道?夏侯前輩一見你,就看出你是用了他的易容丹改扮王妃的,她料你只能矇騙一時,終將被人看出,因此我們四個人才分批出來接應,約定以嘯聲為號,誰先發現你們,就招喚其他的人隨來。穀神翁恐怕也就要來了。”武玄霜這才明白了其中的曲折,想起夏侯堅、尉遲炯與她師父的一段情孽糾纏,心中甚為感嘆。
抬頭一看,只見夏侯堅與天惡道人高呼酣鬥,天惡道人所發出的毒氣腥風,竟凝結一層略帶淡紫色的薄霧,籠罩在兩人上空,武玄霜裴叔度與他們相距甚遠,也聞到一股刺鼻的惡味,不禁相顧駭然,裴叔度想起那日中他毒掌,更覺心悸,心道:“幸好那日師妹用師父的法身嚇退他,若再捱他一掌,那真是不堪想像!”
武玄霜見天惡道人高呼酣鬥,一掌猛似一掌,而夏侯堅則步步後退,頭頂上冒出了熱騰騰的白氣,不禁暗暗為他擔心,說道:“師兄,與這等魔頭不必講什麼信義,咱們聯手將他除掉了吧。”斐叔度笑道:“有夏侯前輩已足可除地,何須咱們費力?”武玄霜道:“夏侯前輩剛才還佔上風,但你看現在卻忽然變成那惡道佔了上風,只怕是夏侯前輩年老體衰,難以持久!”裴叔度笑道:“你看錯了,夏侯前輩大約用不了十招,便可贏他了。”武玄霜知道師兄不會亂說,再仔細看時,但見夏侯堅雙眼神光湛然,雖然不住後退,身法步法,卻是絲毫不亂,這才放下了心。
原來天惡道人久戰不下,知道夏侯堅的內功的精純在已之上,必敗無疑,他一發了恨,把全身功力都運到掌上,作困猶之鬥,腐骨神掌本就厲害無比,加以他拼了性命,發動攻勢,所以夏侯堅也不必和他硬接硬架。
可是夏侯堅也正好將計就計,消耗他的真力,戰到分際,夏侯堅突然喝道:“天惡道人,你已是黔驢技盡,還不服麼?”雙掌連環疾劈,著著反攻,剛猛無論的掌勢之中還夾著一指撣功,登時把天惡道人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狼狽之象畢露!
天惡道人叫道:“你這樣贏我,我輸了也還不服!”夏侯堅笑道:“要怎樣你才心服?”天惡道人道:“你敢硬接我一掌麼?”夏侯堅道:“有何不敢?我不還手,便任你打一掌如何。只是這一掌。要不了我的性命,你自己就要送命了,你敢打便打!”天惡道人哈哈笑道:“我不信天下有誰能夠硬接我的腐骨神掌,縱然我因此送命,亦是死而無怨,可是夏侯老兒,你死了可不能埋怨我啊!”夏侯堅笑道:“這個當然,何須多說,打吧!”說罷果然負手挺胸,等侯天惡道人發掌!
李逸這時正閉目養神。調停呼吸,聽得夏侯堅和天惡道人這番對答,不禁心頭大震,睜開眼來,想道:“八年之前,天惡道人的腐骨神掌尚未練成,夏侯前輩接他一掌,身上披了金絲軟甲,事後還要凋養多天,現在天惡的毒掌已經練成,他怎的還這樣託大?”心念未已,只聽得天惡道人大喝一聲,已然一掌劈下!
李逸與武玄霜都嚇得跳了起來,但聽得“蓬”的一聲,天惡道人的身子突然拋了起來,在半空中翻了一個筋斗,裴叔度是個武學的行家,方自驚詫,心想:“天惡道人已被夏侯堅震得重傷,居然還能施展這等上乘的輕功本領!”心念方動,忽見天惡道人哪個筋斗還沒有翻過來,便突然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從半空中筆直的跌落,接著是一聲淒厲的叫聲,劃過長空,聽得人毛骨聳然,再看那夏侯堅時,只見夏侯堅木然站立,面色灰白。有如一尊石像,那神情也是可怕極了。原來在這八年當中,天惡道人苦練腐骨神掌,夏侯堅也苦練解毒的本領,他事前已吞下了自制的“固魄培元丹”,那是專門防禦腐骨神掌的,而且在前胸、後胸,都安置了寶鋼護心鏡,比上一次所披的金絲軟甲更為堅厚,這才敢在天惡道人的真力大大損耗之後,硬接他的一掌。
夏侯堅的內功本來比天惡道人精純得多,何況天惡道人是在與他苦戰數百招之後,業已到了強駑之末,怎能抵擋得了夏侯堅的反震之力?偏偏他還想顧全面子,被彈到半空,還想施展輕功逃走,登時心臟爆裂,跌下山坡死了。
百憂上人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他見天惡道人與夏侯堅硬拼,已知不妙,剛想趕來攔阻,天惡道人已被震上半空,百優上人大吼一聲,舍了符不疑,立即向夏侯堅撲去。符不疑情知夏侯堅也必定受了重傷,哪敢讓強敵脫身,立即也是凌空躍起,一雙草鞋,照著百憂上人的光頭便打,百憂上人一聲大喝,袈裟捲成一束,一招“舉火鐐天”,那袈裟捲成一束之後,經他內力運用,賽如鐵棒,只聽得呼的一聲,符不疑的一隻草鞋被他打落。符不疑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