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啦?好,你不仁我不義,今天拼死,爺也要為明月海千年來受的迫害討個公道。”
沖天的怨氣,夾雜著巨大的火焰熊熊而來。失去理智的獅王撞了一下光罩,大腦袋晃動了兩下,似乎頭暈的緊,也不發傻撞了,只是不停吐火,東吐一口,西吐一口,四處遊走,七峰古老大陣派上用場,同時放出七彩光暈,璀璨瑰麗的如同霓虹,在天空交織成一片燦爛的交響曲。
司南看一艘又一艘的靈器,從蓮花峰、翼舒峰、凝翠峰、神女峰峰頂上一一劃過,齊齊向龍首峰而去,清澈的眼睛裡倒映著一場大戰下的漫天花火
天空墜落無數七彩的雨滴,那是獅王噴塗的火焰,經過護山大陣落下的顏色碎片。
“好美啊——”
即便兩世為人,也從沒見過如此美景。好像下了一場五光十色的雪,琉璃般美好通透,叫人滿心都是說不出的喜悅。
不久後,天邊飄來一朵昏沉沉、陰暗暗的烏雲。北風濃烈的颳著,碧綠的樹枝上掛上彩色雪花,風蕪園上豆角架上,凍得瑟瑟發抖。幾朵紫色小花吹落了,很快被真正白色的雪花淹沒了。
司南在無盡的天玄山上奔跑,臉上全是驚恐。神女峰,下了禁制,上不得山;翼舒峰,也下了禁制。在呼扇著呼喚著人聲的奔跑中,天地變得一片安靜。只有風蕪園的屋頂被呼號的冷風掀起,吹出三四丈外的清冷聲音。
天漸漸的黑了。
天玄山外,此時正是嚴冬苦寒,大雪綿綿下來七日。
天地的蕭瑟,似一曲悲歌,壯哉哀涼,讓人無處可逃。
神說,你羊皮披太久了 二十六、面癱再次發作
一勾新月清冷無塵的掛在奉天殿飛簷一角,漫天星斗都被厚厚的雲層擋住,照不下半點星光。夜色已深,但目光所見,依舊是銀輝光亮。飛飛揚揚的大雪連綿下了三日了。
那場驚天動地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守護青陽宗兩百年的護山大陣,在獅王猛烈的攻擊下,崩塌了。值得慶幸的是,諸位弟子在各峰師長的帶領下,齊齊聚集在龍首峰上,倒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各峰都有禁制,可以自動防禦,即便有些損害,可以再建,關鍵是人無恙。
始作俑者,那隻渾身金毛的獅子被拴在硃紅柱子上,左前爪上套了一枚光燦燦的金環。它百無聊賴的甩著尾巴,慵懶的閉上眼睛,耳朵一隻閉著,一隻豎起來。與它相隔不到十步的奉天殿內,正進行一場賓主盡歡的宴會。
宴會的主角,當然就是危難之際,仗義出手的雪陽宗碧孤帆、碧陽宗英宿,以及紫陽宗前弟子周蘊虹等人了。就連沒有出什麼力的赤陽宗門人江一鷺,都受到了熱情招待,在一起談笑風生,氣氛友好而歡快。
酒酣人暢的時候,唯一的女子周蘊虹悄悄立場。她佇立在山澗高處,隔著好像透明玻璃罩似的縮小“護山大陣”,眺望外面的風雪交加,陰風怒號,披著長長斗篷的她,在幾盞垂瓔燈籠下,彎出一道美好動人的曲線。
修長的脖頸,墨黑的長髮,身段玲瓏,面容姣好,美好的似夜合花盛放,嘴角卻流露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令人心傷。
阿蘿悄然無聲的走來,手裡端著一個紅木托盤,上面放了一杯醒酒茶。
她穿著一件銀紅刻絲長袖衫,下身藕荷色撒花褲子,不似平常那般奪目逼人的豔光,別有一股山茶花般清麗曼爛。
“周前輩,您也喜歡雪花?”
周蘊虹回頭,見阿蘿高挑身段,眉眼放肆而飛揚。若是十年前,這樣不懂得藏拙的女子自然要引以為敵。但是現在,她有什麼好爭的呢?看著阿蘿青春無敵的面容,和獨屬於未經世事的自矜驕傲,只會暗暗懷念過去的美好年華,哪裡還會討厭呢。
微微垂下眼眸,周蘊虹笑笑,“別叫前輩了,聽著,把人叫老了。我曾拜在紫陽門下,算來也是出自九陽,何分彼此?”
說話間,她抿了抿鬢角的髮絲。
阿蘿只覺得這個動作,女人味道十足,含著無限風情的誘惑,即便是女人也被吸引了。比起阿織來強百倍。
青陽宗上下都迷戀阿織的天人之貌。但阿織只會拒人千里,讓人自慚形穢。哪裡比得上週蘊虹宛若清溪,淡淡流淌,可遠觀,可近賞的美麗呢?
何況,阿蘿親眼見到人家白日鬥戰獅王的英姿,更覺周蘊虹是女中豪傑,有心親近,便道,“那好,不讓我叫前輩,我就叫你姐姐了。”
她吐了吐舌頭,狀似小兒女。平日在諸位師弟妹面前,總要擺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