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一指佇在邊上可謂是冷汗津津,唯恐自己聽得太多見得太多再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
兩人又說了些話,池清這才將東方不敗扶著躺下,出去開了房門,崇德一直守在外邊,見狀忙問:“盈盈的傷勢如何了?”
池清疲憊地嘆息了一聲,道:“大夫說暫時無礙了,只是得修養上不少時間才能痊癒。”崇德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教池清搶去了話頭。“盈盈先前本就為我吃了不少苦,虧損了身子,此番又……又……叫我……”竟再也說不下去……
崇德見他這幅心神憔悴的模樣,終於再硬不下去,道:“罷,罷,既然盈盈已為你脫離了魔教,那她日後就再不是魔教聖姑,你們愛怎麼著便怎麼著罷。”
池清心中一喜,道:“外祖母的意思是?”
“帶她回京,挑個黃道吉日娶進你家大門,也好名正言順地給錦兒一個身份。至於她的身份,我自會安排。紫涵那……她是個好姑娘,你若真不願娶她,那待我回京後再替她找戶好人家,人家千里迢迢地跑到這尋你,怎麼著也不能再虧待人家。”
池清聞言,再是驚喜不過,忙不迭跪下磕了個頭,道:“孫兒謝外祖母成全。”
崇德嘆息一聲便走了。池清回房後,便見到東方不敗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聽到了?”
東方不敗淡笑一聲,道:“過來。”池清好奇地湊了過去,卻聽東方不敗在他耳邊竊語了兩句,旋即大笑,捏了捏他的臉,道:“你啊……”這如意算盤委實打得分毫不差。
其實東方不敗倒未說什麼,不過是嫌這日子過得太熱鬧,想同池清二人清淨清淨罷了。於是,未過兩日,池清又主動送上了崇德面前。
崇德見了自是意外,暗忖他這會不在屋中陪他娘子竟跑來她這探望,豈不稀罕?豈料他那外孫未說兩句,竟是下起了逐客令……說是盈盈傷重,怕是還要修養上不少時日,而他額上的傷亦未好全,耽擱了大家行程怕是不妥,於是讓他們先行回京。
崇德一聽,自是不願。暗道池清身上的傷未好,又要照顧盈盈,這怎麼忙得過來?更何況她是走了,他們要出好歹可如何是好?”
池清見狀,又企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甚麼盈盈因延誤行程而心有不安,終日愧疚萬分,照此下去萬不利於修養。更何況林紫涵此次出門是私自離家,父母定是心急如焚,如今耽擱了這麼些個時日,是該早日回京,望外祖母成全。
崇德教他說得無法,只得勉強應允,可惜附帶了兩個條件,一是將玄武留下保護他們,二是錦兒如今無人照顧,也得隨著她走。崇德本是打著有外孫在手不怕他們一去不回的主意,怎料池清他們偏想清淨自在,自是連連應允。至於玄武那……多這麼一個總比整隊的好,亦是點頭稱是。
於是,崇德出發前,又特地前去探望了東方不敗一番,東方不敗詳裝虛弱地靠在床邊,見她一臉彆扭地坐在自己邊上。
“盈盈,這幾日傷復原地怎樣了?”
東方不敗瞥了池清一眼,見他盯著自己一臉緊張,道:“勞公主掛心,過些日子便能痊癒了。”
崇德原以為她又會拿姿作態教她難堪,怎料得了這麼一句,登時心中感慨萬千。默了會,鬆了口,道:“先前是我偏見,這才害你吃了這麼多苦,盈盈,你可怨我?”
東方不敗道:“盈盈自知不足,又豈敢心生怨恨。”
崇德聞言,輕嘆一聲,道:“你是個好孩子,先前是我有眼無珠這才對你多加刁難,日後你便是信兒的夫人,錦兒的娘了,回京後便將婚事辦了罷,如此名不正言不順的,也不是個事。”
東方不敗乖順道:“謝公主成全。”
崇德聞言皺了皺眉,嗔道:“還叫公主?”
東方不敗瞥了池清一眼,這才喚道:“謝外祖母。”
崇德見其如此乖順的模樣,不由生出些憐愛,伸手便要撫她的頭。東方不敗原想避開,可惜池清早知他的性子,忙不迭搖了搖頭,東方不敗無法,只得硬著頭皮受了。
崇德揉了揉他的頭,隨後收回手,道:“明日我便要啟程回京了,你同信兒養好傷便早日回去,信兒他娘怕是也迫不及待地想見你。”
東方不敗應了一聲,池清在邊上總算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