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允琪抬眸掃了床上一眼，沉悶地點了點頭，“也好，想來她也是不願見到我的。”

緋煙嘆息一聲，上前攬住皇允琪的胳膊，頭靠著他的肩膀說道：“哥，我知道你心裡苦。”

皇允琪苦笑一聲，沉默不語。

天還未亮，皇允琪就準備上朝去了。緋煙小心翼翼地讓召南把無芮送到了自己的宮裡，仔細地親自安置了。眼見著天已經大亮，緋煙這才儘量掩飾了自己的疲憊，朝著白妃所在的宮苑走去。

白妃剛起身沒多久，見緋煙來了，便遣退了身邊的侍從，有些無奈地道：“說吧，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緋煙故作燦爛地一笑，“母妃的訊息還真是靈通，大半夜的竟然也知道皇兄宮裡的動靜！”

“耍什麼貧，本宮就你們兩個孩子，能不注意你們嗎？”白妃蹙眉有些不悅地說道，“大半夜的，允琪慌慌張張地抱著個女子入了宮，聽了這樣的訊息，你覺得本宮會想些什麼？”

“總不會以為皇兄把芮芮找到了吧？”緋煙調笑著，表現地是那麼輕鬆，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是多麼沉重。

白妃認真地看著緋煙，卻瞧不出什麼來，倒是鬆了口氣。語氣也放軟了些：“你也知道允琪的性子，他最是寡情，這世上若有什麼女子能夠如此牽動他的情緒，除了小芮便不作他想了。”

“母妃說的是。”緋煙點頭道，“不過昨夜的情況特殊，所以皇兄才性子急了些，沒想到讓母妃誤會了。”

“說說吧，那女子是誰？”

“她本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不過卻能牽動一個有力的棋子。母妃不是知道姚舉找過皇兄的事情嗎？”

“本宮倒是聽過這個訊息，卻不知道他對允琪說了些什麼。”

緋煙嘲諷地笑道：“那老東西自然是對皇兄恭維一番，說是要站在皇兄這邊。還說會在昨日的明王府宴會上送他一份兒大禮表忠心。昨夜皇兄去了明王府，結果明王故意送了這女人給了皇兄，還在他的酒中下了春藥。皇兄將計就計，結果半路上顧鷹川出現了。”

“噢？”白妃微微挑眉，拿著茶杯蓋撇茶的手也頓了下來。

“那女子是顧鷹川心儀之人，因為一個月前安城的暴亂，兩人走失了……哼，說是走失，其實是姚舉見到顧鷹川對此女非常上心，所以故意擄走送給了明王。”

“這麼說姚舉倒是兩頭討好了？”

“正是！二皇兄自然會覺得昨天的一計可以挑撥顧鷹川與皇兄為敵，而皇兄則可以用那女子牽制顧鷹川。姚舉這麼做倒是誰都不得罪，反而得念著他的功勞！”

“老狐狸。”白妃輕蔑地哼道，“那昨晚怎麼弄得那麼匆忙？”

“那女子對顧鷹川倒是真有幾分情意，皇兄想用強的，結果那女子就要咬舌自盡。後來……”緋煙頓了頓，勾離還沒醒，她也不知道芮芮的身體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後來怎麼了？”白妃有些狐疑地看向緋煙，不明白她為什麼在這裡頓住。

“兒臣還不太清楚這女子到底如何，她似乎病的很重，也可能……是被下了毒。”

“勾離沒有什麼結論嗎？”

緋煙搖了搖頭，“昨日那女子的情況非常兇險，所以皇兄才匆忙回了宮。勾離施針盡一個時辰，剛結束自己就疲憊的昏倒了，兒臣還沒來得及問她。”

“原來是這麼回事。”白妃點了點頭，“皇上倒是經常提起顧鷹川此人，那麼死板嚴謹的性格能夠在官場混跡這麼多年，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你們父皇對顧鷹川極為看中，皇室很需要這樣的臣子！”

“我和皇兄都是這麼想的，只是顧鷹川此人一直軟硬不吃，任誰都抓不到他的把柄。既然現在姚舉把把柄送到了皇兄手裡，總不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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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妃點頭囑咐道：“這人畢竟是顧鷹川中意的，還是好好照顧著，省的人情沒有要到，反叫人憎恨了去！”

“兒臣明白。兒臣已經讓召南把人送到了兒臣宮裡，到時候顧大人聽到訊息，依著他的聰慧自然會明白此舉的用意。”

“好，如有此人為你皇兄辦事，倒真是如虎添翼了。”

“母妃說的是。”

在緋煙和白妃對話的時候，朝廷上正爭執的不可開交。明明心情陰鬱的皇允琪依舊如同往日一般冷笑著看皇允治聲情並茂地講述昨晚的事情。皇上上朝時只不過隨意問了句顧鷹川為何沒到，皇允治卻生生扯出這麼一大段事情，真是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