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師抬頭看了他一眼:“皇子的是四爪,皇帝的是五爪。”
李向笛看著衣服上的四爪,又一次確定了大越在這個世界是真正地不存在,在大越,只有天子能穿龍紋,連太子哥哥都沒有資格穿龍紋,更何況他了。
所有的妝造做好,李向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跟著工作人員來到拍攝間,這裡不是簡單的一個綠幕的房間,而是真正地寢宮的縮影,甚至那張床,都像是他躺了很多年的那一張。
他的定妝照必須要有那種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要消失的感覺,那種病態感,破碎感都要透過一張照片表現出來。
李向笛的臉色在瞬間就變得蒼白,他坐在那張拔步床上,有攝影助理過來教他怎麼擺動作,但李向笛覺得有些彆扭,他對助理說:“能不能讓我自己來?”
助理看了一眼攝影師,攝影師同意了。
李向笛根本就不需要人為地擺出什麼破碎痛苦的姿勢,那是他曾經最熟悉的姿態,眼前是他熟悉的場景,他的手腳不不自覺地就已經回覆到了自己以前的狀態。
他的背靠在床欄上,一隻手自然地垂落在了地上,拔步床的紗簾被鼓風機吹起,淺綠色的紗幔落在了他的臉上,瞬間就有了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攝影師抓拍到了那一瞬間,甚至多拍了好幾張,李向笛測過臉,一雙眼睛裡有淚痕,又有一點光,是對生的渴望,還有對放不下的人的一點眷戀。
攝影師從來沒有見過在鏡頭前表現裡這麼強的藝人了,這一組照片甚至不用修圖,隨便一幀就是能夠拿出去做宣傳圖的一張。
李向笛的表現太好,他把一個病入膏肓又有著無限的對生的希望的人表現得淋漓盡致,甚至在場拍攝的人都在擔心他下一秒都擔心他會就這麼沒了。
“我聽攝影師誇你了,看來你在家還是很努力的。”周景來接他,聽到這個訊息他也送了一口氣。
“我跟你說過這很簡單的。”李向笛還沒有脫掉身上的衣服,他的脊背挺直著,這一瞬間他不是李向笛,他是大越的九皇子。
“你也別飄了,怎麼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呢。”周景撓頭,這還真是個不好伺候的祖宗。
“今天拍攝完了,過兩天就官宣,然後下週五就要進組去劇本圍讀。公司給你派了一個助理,有什麼事你到時候跟我聯絡。”
李向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