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雪從背椅上行下,說道:“打攪了,我們乃是遊歷之人,途遇大雨,還請姐姐行個方便。”美雪說的客氣,見這個女子也很是面善,大是好感。
女子一笑,她的手一動,開啟了門,這個時候,美雪才看見這個女人有八隻手臂,從肩膀一直排列到肋下,越往下越短,最小的一隻,只露個手掌在外面。
古帥傳音給主人道:“這個女子和雙頭蜈蚣一族,按理說,雙頭蜈蚣族人都很難看的,怎麼她這麼……”古帥望著主人,把漂亮兩個字又吞回到肚子裡。在女人面前說別的女人漂亮,總是不妥當的。
女子把他們讓進來,木屋很簡陋,一覽無餘,只有一張簡單的竹椅和一張木床,修妖之人很少講究享受,有個地方住就是比較奢侈的了,惶論其他。
“這裡比較簡陋,那張床你們用吧,我只要有張椅子就可以了。”女子給美雪倒了杯茶,古帥站在主人背後,盯著女子,很戒備的樣子。
“還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呢?我叫美雪,乃是旅人,四海為家,幸虧姐姐收留,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旅人是十萬荒山中那些沒有山頭依靠的妖人自封的,和地球上的乞丐差不多,各族的人都有,但也不乏妖王之類的高手,這些人多是想找個大山頭,實力又差了一點,小山頭又不肯屈就,就這麼成了流浪之妖,對修行卻是沒什麼好處。
女子和顏悅色道:“我叫色魚,以前也是旅人,在琅邪山這裡討了個守山的閒職,平時很少有人過來,你們可是想到琅邪山一遊,如果是,我到是可以幫你們通融一下。”說完,很誠懇地笑了笑。
美雪心裡一動,馬上反應過來,色魚肯定是在試探他們,道:“姐姐說笑了,琅邪山那是我們可以去的地方,我們是被雨澆得轉了向,到了山前,也怕冒犯了山裡的禁忌,只要姐姐指條路,我們待雨小些就走了。”
色魚神情一鬆:“既然這樣,倒也不忙著走,看這陣勢,怕是要下個月餘,姐姐我在這裡孤獨慣了,既然我們都曾是旅人,到是可以親近一番。”
美雪點頭稱是,心裡卻道,如果是五千年前,我可不會如此客氣。古帥忍著笑,一代妖后,如此放下架子和一個小妖聊天,傳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信,時間一長,看著美雪和色魚聊得很是投緣,便有些不耐煩起來,用腳在地上畫圈。
兩個女人又聊了一會,美雪發現色魚的戒備之心很強,一說到敏感話題就遮掩過去,內心多少有了些不快,但她畢竟是在十萬荒山中少見的女子,並且還如此美麗,心中的不快很快就被沖淡了。
色魚道:“天色也不早了,妹妹也歇息吧,不然,這位童子都要把我這地面戳出洞來了。”
古帥嘴巴一撇,這個女人竟然把自己當成童子了,相當年,老子可是五百萬精魂中十大妖帥之一,身經百戰,殺敵無數……
美雪莞爾,把手遞給古帥,讓他如長江一般的讚美頌德之語暫且打住,他扶起主人,沒去看那個女人,他怕自己的眼神把這個女人給強暴了。
色魚盤膝坐在竹椅上,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她這個時候,神思亦是最敏銳的時候,只是眼睛閉著,大家可以在禮貌上有所迴避。
躺在床上,美雪有些睏倦,這些日子風餐露宿,很少有這樣安穩休息的時候,古帥跪坐在床下,雙手手指向內,壓在腿上,眼睛卻很靈動,看著美雪。
美雪感到好笑,就用手指撫摩他的耳朵,感覺像是個小寵物似的。
美雪的手指由耳垂滑過他的臉頰,似乎停留了一下,波瀾不驚地掠過肩峰,在肋骨處停頓下來。
“這裡已經長好了吧。”美雪傳音給古帥,眼中似乎有關切之意。
古帥看著美雪,有點受寵若驚,結巴道:“好了,我命賤,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美雪手指輕輕在古帥的肋骨上一旋,古帥眉頭一擰,不好,骨頭碎了。
“以後你受傷的時候,用冰氣把傷處凍住,然後一邊以魔火化開被冰氣凍住的傷患,一邊修復。”
古帥茅塞頓開,只是傳授療傷之法也不用把我骨頭扭斷吧。他連哼都不哼一聲,這樣的傷他倒不在乎,以前是精魂之體,身體有形無質,受傷也多是魂魄被煉,那可比肉體上的疼痛強上百倍。
窗外的雨愈加大了,木屋在風雨之中有遙遙欲墜之感,木頭支架被雨打得發出陣陣呻吟,在這樣的夜裡,外面是如此惡劣的天氣,而木屋中卻保持一種祥和的氣氛,她知道這木屋的承受能力,就算被雷劈一下,也未必能撼動木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