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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但見淳于昱軟綿綿地蜷在洞角,臉色煞白,嘴角紅絲,衣裳上噴得盡是斑斑鮮血。雙眼淚水瀅瀅,怔怔地望著姬遠玄,驚駭、傷心、痛苦、絕望、懊悔、恨怒……各種神情交相併揉,嘴唇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姬遠玄揹負雙手,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在想我剛立過的誓言,怎麼轉瞬就忘了。我只說過‘今生今世,願與你合二為一,永不分離’,可沒說過不殺你。放心吧,等王母登仙之後,我定將你厚身吞入帝鴻之軀,也算是圓了這番誓言。”

淳于昱微微一顫,淚水倏然滑落。

瞧著她那傷心欲絕地痛苦神色,拓拔野對她地厭恨突然全都煙消雲散了,又是憐憫又是難過。

她雖手段狠辣,歸根到底,也不過是個一心為母報仇,卻又為情所困的可憐女子。從前情迷公孫嬰侯,後來竟又喜歡上了比公孫嬰侯更狠毒百倍的黃帝少子,真可謂所託非人,貽誤終生。

武羅仙子豹裳鼓舞,翩翩站在旁側,淡然道:“淳于國主,當年你中了公孫嬰侯的蠱毒,若不是玄女相救,焉能活到今日?你不思報恩,反而恃寵生驕,居功自傲,動輒要挾主公,全然不顧大局。這些都也罷了,但你騙奪陰陽聖童,重傷冰夷主公,又勾結流沙妖女,破壞西陵婚禮,大逆不道,萬死難辭其咎,主公若是饒你,又何以服眾?”

頓了頓,嘴角冷笑,道:“若不是還需留你完屍,造出你被流沙妖女下了‘子母金蠶’,故與苗賊勾結、刺殺王母地假象,早就將你放入煉神鼎中,形神俱化了,哪需和你費上這麼多口舌?”

淳于昱閉上雙目,不再看二人一眼,似是萬念俱灰,只求一死。“哧哧”輕響,身上突然長出許多嫩綠的藤蔓,將她繚繞纏住。

姬遠玄故意用木族的“斷木春藤訣”殺她,自是擺明了嫁禍蚩尤。拓拔野聽到“子母金蠶”四字,心中驀地又是一動。若能救出火仇仙子,即便不能借以扳倒帝鴻,至少也可透過其體內子蠶,找到流沙仙子地下落。

當下更不遲疑,戴上人皮面具,喝道:“妖孽受死!”翻身衝入,氣刀如狂飆火卷,朝著姬遠玄後背猛劈而下。

他氣息方動,姬遠玄立時察覺,下意識地抓起淳于昱,順勢朝他氣刀橫掃擋來。

拓拔野一凜,硬生生斂氣回捲,如氣帶似的將火仇仙子倏然纏住,兩道橙光滾滾爆舞,鈞天劍、豹神刺業已劈面攻至。

“轟!”三團光浪猛撞,晶稜炸舞,震耳欲聾,整個冰洞瞬時炸裂,沖天鼓起奪目絢光。

拓拔野胸口如被狂潮猛撞,腥甜狂湧,緊緊抓住淳于昱,因勢隨形,藉著那狂猛氣浪,怒箭似的朝外倒射而出。

姬遠玄、武羅仙子手臂經脈酥麻如痺。又驚又怒,不知此人究底是誰?竟能在他們二人夾擊之下安然逃脫!

姬遠玄突然想起今日九天玄女所說地那南荒神秘人來,這廝赤炎真氣狂猛驚人,又與烈炎、刑天等人迥乎兩異。必定就是他了!若讓他劫走火仇,走漏風聲,後果不堪設想。殺機大作,與武羅仙子一左一右衝掠而出,鈞天劍、豹神刺破空激嘯,雷霆猛攻。

這兩人一個是帝鴻之身,五行畢備,當世幾無敵手;一個是土族聖女,真元渾厚,靈變莫測。加在一處,威力更是驚天動地。

光浪掃處,冰川接連迸裂。掀湧起猛烈無比的冰瀑雪浪,隆隆怒吼著朝下衝瀉坍塌,在湛藍地夜空下閃耀著萬點銀光,氣勢恢弘。

拓拔野此時只想救人,不願過早曝露身份。故而既未使出天元逆刃,也不施展極光電火刀,更不能恣意轉化五行真氣。只能強聚火屬真氣,用那至為簡單地“火焰刀”連連拆擋,被兩人這般狂攻,登時捉襟見肘,險象環生。

眼角掃處,見遠處火炬閃爍,喧聲四起,顯是已被這邊的響聲驚動,靈機一動。縱聲大喝道:“抓刺客!刺客在這裡!”氣刀回掃,藉著反撞巨力激彈飛掠,幾個起落,已衝出千丈,朝炎火崖王母宮衝去。

聽得他吶喊,玉山頂上呼聲四起,火炬點點如星河,越來越多,至少有數百金族飛騎正朝此處趕來。

姬遠玄大凜,此人若自投金族將士之羅網,即便西王母不信其詞,也勢必平起波瀾,引起各族群雄疑心,影響大業。當下孤注一擲,傳音喝道:“仙子,你速去竹山蒼玉洞,尋找陰陽聖童,這廝交與我了!”

話音未落,周身絢光轟然四射,挺拔英秀的身軀突然膨帳了數十倍,變作那渾圓如球地帝鴻怪獸,四翼鋪天平張,六隻彤紅的觸足章魚似地朝著拓拔野勾抓橫掃,狂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