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了,我還有三個小時,想辦法擺脫花景延。
花景延像以攝像頭的眼神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我又不會往他的茶中吐一口唾沫。
“綠茶、紅茶還是白茶?”說的時候,我拿起的是一包紅茶。西方人說的茶一般是指紅茶。
“紅茶。”花景延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
“加奶嗎?”我又問。學校也有上午茶,但是這些茶都不加奶,學生根據自己的需求,自己新增。涼蘇娜是不愛加奶也不愛加糖。樂小鈺喜歡加奶又加糖,被涼蘇娜嘲笑是港式奶茶。
我喝得較多的咖啡,尤其是夜間值完班之後,白日的學習需要五六杯咖啡支撐度過。
“不用。”
花景延好奇地打量我的動作。
把茶包放置了兩三分鐘,我扔掉茶包。花景延正以為我要將茶杯遞給自己的時候,我從櫃子裡又拿出一個杯子,放進水槽,然後高舉泡好的紅茶,熟練地傾斜,紅茶如一條長虹,完美地注入了空杯。
我反覆地作了幾次,立刻茶香四溢,盈滿了整個廚房。
“你……在幹什麼?”摸了摸鼻子,花景延問,臉像便便一樣的臭。
“拉茶。”我故作語氣輕快。
拉茶是我在一家蛋糕店打工時,店長教給我的一個小竅門。
小店用的紅茶一般成本低廉,茶質不好,拉茶可以幫助紅茶裡的香味充分發揮,減低酸度,口感糅合得更好;而且在拉茶的過程中,降低溫度,顧客可以直接入口,不會被燙傷。
當然,這個過程是絕對不會讓顧客看見的。
不然,所有人的表情就像花景延剛才那樣臭。
聽完我的解釋,花景延的眉心舒展,反而皺得可以夾住蜜蜂的細腿,心低頓時沉了。
“這是東方人的一種冷卻簡易方式。你放心,我沒有放其他不明物質。”我急切地解釋,“聞聞,是不是比之前香氣濃烈了很多?”
為了求證自己的正確,我把茶杯捧到花景延的面前。
花景延低下頭,湊近吸了吸鼻子。
滿室的茶香,他聞不到嗎?可惜那副筆挺的高鼻樑。
“我沒騙你吧!”我彎著唇角,誠實地眨巴眨巴凝視花景延,狗腿的表情連我自己都覺得一陣惡寒。
“會做菜,會泡茶……正好家裡缺個聽話的傭人。”花景延熾熱的眸子閃過一抹異樣。
“什麼?”我面上鎮定,心裡早已經哀嚎了!相比於“傭人”這個詞,“聽話”更加扎著我的耳膜。
不是什麼人的話,我都願意聽。
收起笑意,我開啟抽屜,我拿出一個咖啡杯,將茶杯裡的紅茶倒入。
上流社特別講究,連喝涼白開都有裝涼白開的玻璃杯,喝果汁,用果汁杯,喝牛奶,用牛奶杯,喝啤酒和威士忌、紅酒的杯子截然不同。
根據不同的茶,茶器、、茶具以及茶杯也都分門別類。
總統套房內,基本類別的杯子一應具有。
像他習慣了講究生活細節的貴族少爺,端著咖啡杯喝茶,勢必會令他無比抓狂吧!
我心裡暗暗偷笑。
當花景延接過杯託時,他杜若蘭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玩味盯視我。
14 你這丫頭脾氣還不小咧
被看得窘迫,我垂下睫毛,就在端茶的雙手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花景延接過,唇瓣微微扯動。
“謝謝。” 在花景延沒有情緒的眼神中,我感到脊背一陣發冷。
“不客氣。”我艱難地吞吞口水,臉窘的通紅,生怕他將杯子來的紅茶潑我一身。
適才的怒氣讓我忘記了他對涼蘇娜的惡形惡狀。像花景延這類肉腳少爺,絕不會因為對方是女人,而手下留情。
“你的拉茶確實很香。”說完,他端著杯子,重新回到了陽臺。
為彌補我“愚昧無知”的行為,我討好地將那盒壽司免費給了花景延。
這期間,樂小鈺給我發了好幾個微信,我完全沒有時間回覆,也不敢回覆。花景延的眼神想攝像頭一樣緊緊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而且,他有三心兩意的能力。他能夠一邊吃東西,一邊監視著我,同時一邊做自己的事情。
解決掉兩個三文魚壽司,花景延的眼溜到我的飯盒。
我正在扒麻婆豆腐蓋澆飯。
“蠻很香。”
難以摸清他這話背後的潛臺詞,猶豫了一下,我挖了一勺後面沒有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