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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蘇陽、燕長鋒想起朱素那被肢解且烤過的肢體,還有在新婚之夜雙雙喪命的趙利旭夫婦,心都像被針紮了一下,冰冷的痛。

究竟是燕長鋒經歷過的死亡場面為多,他很快就攝住了心神,說:“我檢查一遍屋子吧。”

蘇陽搶著說:“我跟你一起。”他也急於打破心結,而且他也害怕靜立著,會再度遇上第一次那樣蒼蠅圍身的恐懼經歷。

趙利蕊實在不敢四處走動,就怕有什麼不潔、不願意看到的東西撞入眼簾,可是更怕被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客廳裡,於是只好壯著膽子說:“我也去。”

蘇陽的眼角瞥見趙利蕊臉上的恐懼之情,心情像斷了線的風箏,急劇地墜落。他想起第一次時在這座房子裡見到趙利蕊的情景。那時候的她,雖然臉上同樣有恐懼,但卻遠沒有今日裡這麼強烈。可那時她僅是孤身一個女孩啊。

他不由地想象自己的現在的臉色,恐怕恐懼之情並不亞於趙利蕊。可是為什麼兩年前他可以坦然地出入於602呢?究竟是自己膽子變小了呢,還是因為心裡多了個鬼?

一想到“鬼”字,蘇陽全身控制不住地抖動了一下。經歷了數年間的出生入死,以及之前目睹燕長鋒的殘酷受刑,加上趙利蕊對鬼魂說法的分析,他心中的唯物主義理念已經逐漸崩潰。平生中,他第一次對政治、對滿臉大鬍子的馬克思產生了深深的感激之情。雖然少小時被逼迫苦揹物質決定意識的唯物史觀令他倍感痛苦,一度更是為中國的教育讓無法選擇自己的哲學信仰感到深惡痛絕,但如今他才理會到其中的好處,那就是讓你不會胡思亂想,只相信於自己的眼睛,而不必被心靈深處的想象所牽著走,雖然那樣你可能會忽略了許多美妙的東西,但至少也可以避免了眼前這樣的隱形恐怖,讓心靈免受狂奔亂跳的蹂躪。

但事到如今,再多想也都無益,蘇陽只好強打起精神,牽著趙利蕊的手,與燕長鋒一起藉著手電筒微弱的光芒,一起掃瞄過廚房裡的三個白骨森森的骷髏,衛生間裡的那一個崩掉一角的人頭骨,還有那一個空蕩蕩的雜物間,最後三人的腳步停留在主臥室門口。

燕長鋒想起上次在主臥室中見過的那一個模糊人影,心忍不住地收緊了起來,卻又不能有任何的表現。現在的他,已是三人中立場最為堅定的一人,若是他有任何恐懼的表現,那麼蘇陽、趙利蕊的心理防禦線肯定馬上崩潰,說不定會立馬拉開房門,奪命狂奔!

燕長鋒將浸滿汗水的手掌落在了鏽跡斑斑的把手上,用力地一擰。門並沒有如預料中的那樣應聲推開,反倒是把手斷了!

燕長鋒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把手,一股寒意鋪天蓋地地包圍了上來:難道屋裡真的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在抗拒著他們的進入?!

蘇陽和趙利蕊心神大亂,一時間都不知如何去作反應,只傻楞地站立著,彷彿大腦的思維功能一下子被人抽空了。

一陣劇痛讓燕長鋒清醒了過來。他低頭一看,原來是緊張之下,他無意識地用力握緊著把手,而把手鋒利的邊緣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掌心中,有鮮血滲了出來。

血腥味強烈地刺激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也似乎攪動著屋裡的空氣,有令人不安的氣息散發了出來,擠壓著每一個人的胸腔,讓人幾欲抓狂,卻又無所作為。

三人中,燕長鋒的生命經歷做為豐富,定力也最強,他很快就從不安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暗中咬了咬牙,將手中的把手扔了出去,“奶奶的,老子就不信邪,今天這裡面就是龍潭虎穴也都要闖了。”

說完,他朝後退了兩步,也示意蘇陽和趙利蕊跟著退後,然後猛然發力,孔武有力的肩膀撞在了臥室的門上。只聽得“咔嚓”一聲,門被撞開了。

燕長鋒從攜帶的包裡抽取出一支警用手電筒,開啟,雪白的光線頓時將整個屋子的黑暗給撕開了。蘇陽和趙利蕊跟著進來,三人注視著灰暗破敗的臥室,眼中閃過不同的情感。

三人如果不是以前進來觀看過臥室的情景,決計無法相信這竟然只是空置了四五年的屋子,而只會想視為暴露在荒野中,接受風吹雨打數十年的一堆腐朽堆積物。臥室裡,所有的木傢俱都蒙著縱橫交錯的蜘蛛絲,風化得似乎輕輕吹一口氣,就會灰飛煙滅;地上則更為奇怪,竟然長著一層厚厚的青苔,其潮溼的狀態與客廳、廚房等彷彿就是處於兩個世界;床上也佈滿了黴點,一片的青綠色,就像是長了無數綠色的腫瘤,看得人極其不舒服。

燕長鋒是實在無法將眼前的景象與一個多月前進來時所見到的相聯絡起來,他實在無法想象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