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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蕭絕微有不悅:“這是我的婚事,自然由我做主,沒必要把她扯進來。”

付珈佇微笑:“沒想到世子爺會如此維護二小姐。”

“她值得。”

付珈佇沉默片刻,眼眶微微紅了:“二小姐真是個有福之人。”

“我今天來,不是討論誰的福氣好。”蕭絕不打算跟她兜圈子:“有幾件事,我很好奇,想求證一下。”

“請說。”付珈佇調整了情緒。

“你多大了?”

饒是付珈佇在鄉野長大,性子爽利,不似一般閨閣千金扭捏,也被他大膽的問話給驚到,愣了一會,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小聲道:“十九。”

“你是從何時起,知道與我有婚約?”蕭絕盯著她的眼睛。

“懂事就知道了。”付珈佇臉紅得越發厲害,垂了頭避開他咄咄逼人的視線。

“哦?”蕭絕眉毛一揚:“那為何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曾出現?”

付珈佇沉默了許久,輕聲道:“父親不懂稼檣,又有腿疾在身,需不斷延醫請藥,沒幾年便把朝廷封賞,王爺饋贈的銀錢耗費一空……父親病逝後,母親不得已,只好帶著我和哥哥回孃家。可好景不長,哥哥上山採藥,不幸滾落山崖,抬回家後不治身亡……”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衝蕭絕笑了笑:“家中迭遇變故,欠下鉅額債務。若不是外祖接濟,連飯都吃不飽,哪有盤纏千里迢迢到臨安來?”

“不能來,難道也不能託人捎信?”蕭絕挑眉,顯然這個說法並不能令他信服。

難道,他蕭家還能缺了這點銀子?

付珈佇垂了眼睫,低低道:“母親是苗人,外祖居於深山,幾乎與世隔絕。”另外一個原因,她沒有說——她與蕭家有婚約。

父親崢崢傲骨,怎會為了幾個銀錢連麵皮都不顧,讓她被夫家看低?

蕭絕啞然。

怪不得父親找不到人,原來竟是搬到苗寨去了。

付珈佇就笑,語氣微嘲中帶了幾分苦澀:“母親常說,穆王蕭乾是當世英雄,向來言出必踐,何況兒女婚事,更不可能當兒戲。是以,臨終前才留下遺言,要我進京投靠。”

這女人絕對不容小覷啊!

看似平靜冷淡地敘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且句句話都佔著一個理字。

若不是自己心腸夠硬,閱人夠多,對人倫孝道的看法也與眾不同了那麼一點……也許,就被她短短一席話饒了進去!

蕭絕冷笑:“你來之前,就沒想過事隔多年,也許我已經另娶他人了?”

他已經二十三,按照常理來說,孩子都生好幾個了!

付珈佇微笑,竟有幾分超然:“我已到了山窮水盡之地,早已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之前不是沒有盤纏,為何母親逝後突然有了呢?”蕭絕的話,刻薄中帶著幾分審視之味。

付珈佇微露詫異之色,抬了頭仔細看了他一眼:“不是王爺派人接我入京的嗎?”

蕭絕吃了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小爺還真不知道,父親這麼執著。”

心裡卻知道,其中一定另有蹊蹺。

以老頭子的性子,若是記得這門親事,不可能隻字不提,更不可能等她進京才給自己一悶棍,任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種尷尬的地步。

老頭子雖常在小事上跟他意見相左,被氣得跳腳,私底下卻認可他的能力,大面上絕對不會拆他的臺——若沒有這點把握,他也不敢認祖歸宗。

事關蕭乾品德,穆王府聲譽,以及他的終身,更不能拿來兒戲。

付珈佇頜首:“可見母親所言不虛。穆王爺果然是重信守諾的君子,這麼多年竟一直未曾放棄過對我們的尋找。”

“那人出示了什麼憑證?”蕭絕問。

看她的樣子就不是個沒有心機之人,不可能隨便給人三言兩語一騙,就敢跟一個陌生人千里迢迢奔赴京城。

“他有王府的令牌,官憑路引,還知道我與世子爺有過婚約,又豈會有假?”付珈佇反問。

蕭絕默。

她自小在鄉野長大,怎分辯得出王府令牌的真假?官憑路引造假更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但是知道兩家有婚約,這事倒是值得玩味。

連蕭乾都不記得,底下辦事的人如何曉得?

付珈佇是聰明人,立刻發現這中間有隱情,不安又疑惑地道:“難道不是穆王爺派的人?可是,我,我這不跟著他一路平安地到了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