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臉上一紅,硬著頭皮迎上前:“殿下,和三,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
南宮宸笑而不答,目光在衛守禮,夏雪,以及周圍這二十幾個黑衣人身上掃了一遍,回到夏風臉上。
和瑞笑著拱了拱手:“我過幾天又要出京,想著臨走前跟你辭個行。正巧殿下也沒事,就拉了他來找你喝酒。沒想到……嘿嘿。”
最後兩聲乾笑,竟是比任何語言還厲害。
夏家三兄弟都覺被捅了無數刀,面上發燒,恨不能挖個洞鑽到地裡去。
夏風極為窘迫,一張臉紅得象熟透的蝦子:“讓殿下,和三兄看笑話了。”
當著南宮宸的面,廝殺已經不可能了。
夏季使了個眼色,府兵收了兵刃,悄無聲息地退走。黑衣人也默契地還劍入鞘,縱身躍上樹梢,轉眼間走得乾乾淨淨。
衛守禮哪敢多留,忝著臉笑道:“三位大舅兄,既是府上來了貴客,小弟就不多打擾了。不要客氣,讓雪兒送我就好,幾位請留步。”
“衛守禮,你休要欺人太甚!”反正已是丟臉到家,夏雷大喝一聲,上前理論:“殿下在此,還不把雪兒放下?”
“嘿嘿,”衛守禮臉皮比城牆還厚,死抱著夏雪不撒手:“不是我信不過幾位大舅兄,實是捨不得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一刻也不想跟她分開。要不,哥見個開恩,讓她送我到大門口?”
夏雷氣得眼珠差點暴出來。
送,天底下有這麼送的嗎?
一把匕首抵著脖子,瞎子也知道是綁架!
偏,南宮宸竟沒有插手的意思,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親熱如連體嬰的兩人:“夏府和衛府,好事近了嗎?”
夏雪身子雖不能動,神智卻很清醒,眼見著心上人在面前,自己卻被這登徒子百般羞辱,本已是萬般委屈。
南宮宸這看似調侃,實為譏刺的話一出口,立時急怒攻心,一口氣憋在胸口,一時上不來,竟氣得暈了過去!
衛守禮嘻嘻笑道:“好說好說,到時還請殿下紆尊降貴,來寒舍喝杯喜酒。”
他一邊說著話,腳下並不停頓,拖著夏雪朝外走。
夏季幾個勢必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人帶走,只好亦步亦趨地跟著。
和瑞瞅得津津有味,南宮宸不置可否,滿眼深思。
平昌侯府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國公府的家丁在外面,只聽得裡面鬧轟轟,人頭攢動,早就焦急萬分,恨不能撞開大門衝進去搶人。
“出來了!”不知誰發一聲喊。
人群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就見衛守禮雄糾糾氣昂昂,左手匕首,右手美人,從平昌侯府的朱漆大門裡走了出來。
“世子爺,您把少奶奶給請出來了?”阿光一臉諂媚地迎上去。
“混帳!”衛守禮把眼一瞪,假模假式地嚷:“少奶奶來了,還不趕緊請安?”
“奴才給少奶奶請安!”國公府的奴才呼啦一下跪了一片。
看熱鬧的百姓就跟著起鬨:“恭喜世子爺!”
“恭喜世子爺心想事成。”
“恭喜世子爺抱得美人歸。”
各種或諂媚,或湊趣,或搗亂,或幸災樂禍的恭賀聲,如潮水般響起。
“同喜同喜~”衛守禮喜得眉花眼笑,一迭聲地命令:“阿光,打賞!”
阿光從國公府的馬車裡抬了兩大籮筐的銅錢出來,當空拋撒。
立時落下一陣銅錢雨,引得路人爭先恐後地搶拾。
夏季面色鐵青,夏雷怒容滿面,夏風臉上卻是一點血色也無!
準備得這麼齊全,可見是計劃周詳早有預謀,並非誤打誤撞。
可恨他們矇在鼓裡,被人算計尚一無所知!
“衛守禮!”夏雷氣急敗壞:“你還不放人?”
衛守禮把匕首往袖子裡一塞,騰出雙手摟了夏雪做勢欲推:“還你!”
“雪兒~”夏雷伸了手正要去接,衛守禮忽地哈哈一笑,當著數百人眾,將夏雪往懷裡一帶,低頭吻上了夏雪的唇。
“噝~”抽氣聲此起彼伏。
夏雷驚成了泥塑木雕。
“放肆!”
“大膽!”
夏季,夏風,挾怒出手,一左一右呼嘯而至。
“啪”“啪”兩聲脆響,衛守禮兩頰各捱了一掌,順勢把夏雪推了出去,噗地吐出一口血水,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