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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柳姨娘羞惱成怒,大聲道:“這小子賊眉鼠眼,說話反反覆覆,說不定就是他偷溜進去,把蠍子放進楊柳院,藉以陷害我的!”

杜葒心知要糟,腦子裡飛快地盤算著怎麼把話題引開。

“對!”杜荇已大聲附和,道:“咱家人雖多,會伺候毒蟲的,只有他一個。不是他還有誰?”

“柳姨娘,大小姐,你們可不能冤枉我!”吳阿蒙倏地抬起頭,眼中充滿憤怒之色:“小人是專職負責養蟲子不錯!可小人來鶴年堂一年多,連二門都沒進過,更不知道楊柳院位於何處,如何能下手?那蠍子……”

杜葒截斷他的話:“其實,就算拿了蠍子,也不一定就是對二姐心懷惡意。”

“是否惡意,”夏風看她一眼,笑得溫文爾雅:“待問出真相,自有定論。阿蒙,蠍子交給誰了?”

“是我!”杜葒見勢不妙,把心一橫。

杜謙震驚萬分:“三兒,怎麼會是你?”

“不錯,”杜葒深吸口氣,挺身站了出來:“蠍子是我花了十兩銀子買的。不過,我絕不是要害人,而是前些日子翻看《大齊奇域志》,裡面提到,在嶺南有個地方,喜食蠍子,稱其美味無比。我一時好奇,這才買來想要在姨娘的廚房裡一試……”

夏風微微一笑,語氣無比溫柔,眉眼之間卻陡然生出份凌厲的霸氣:“看不出來,三小姐小小年紀,口味竟是如此獨特。亦,不知道原本該進了三小姐肚腹的蠍子,緣何會出現在堊室裡?”

杜葒捏著衣角,一副小女孩做錯事,不和所措的樣子:“只因蠍子看起來委實太過噁心,是以我一直不敢嘗試,那一簍蠍子就一直養在廚房裡。2至於,它們是什麼時候,怎麼跑到堊室裡去的,我就不知道了。”

恰在此時,白前氣喘咻咻地進了松柏院,卻被萱草攔在院中。

“讓開,我有重要的事情稟報小姐。”白前怒道。

“老爺,老太太正在處治毒害大少爺的奸人,任何人不得打擾!”萱草趾高氣揚。

白前眉一挑:“你不讓我進,誤了縣主的事,你擔待得起嗎?”

“少拿縣主嚇唬人!”茜草喝道:“這裡是杜府,沒有老爺,老太太發話,誰也不許進!”

白前咬了咬唇,轉身就走:“我在外面等,總行吧?”

萱草得意之極:“這還……”

不料白前貓了腰,拔腿就跑,吱溜從她和茜草兩人中間穿過,一溜煙進了大廳,邊跑邊扯開嗓子吼:“小姐,小姐!”

“站住,給我站住!”萱草,茜草氣急敗壞,追上來逮她。

柳氏立刻出來,橫眉立目:“哪來的混帳東西!來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慢著!”杜蘅走出來:“不準打!”

“公然到松柏院鬧事,不罰不足以服眾!”

“柳姨娘好象忘了一件事,”杜蘅淡聲提醒,語帶譏諷:“杜府如今,已不是柳姨娘掌家。”

柳氏氣得臉紅脖子粗:“反了,反了!鬧事的還有理了?”

白前分辯道:“我沒有鬧事,是萱草姐姐攔著,不許我進門。不得已,才大聲嚷了幾句。”

她走到杜蘅跟前,附耳迅速低語了幾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杜蘅邊聽邊抬眸,望了柳氏一聲,掀開簾子重新回了內室。

柳氏給她這一眼,瞧得頭皮發麻,冷冷的,從心裡直往外泛著寒氣。

定了定神,亦步亦趨地跟了進來。

杜蘅唇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清冷的聲音,如冰池中相互撞擊的薄冰:“不僅如此。昨晚父親入宮侍值,這麼巧,蔡大夫家中有事回了家。偏偏半夜又有急診上門,把唯一宿在鶴年堂的高大夫給叫走了。正是如此,才會延誤了最佳治療時機,以致大哥毒入經脈,造成終身遺憾。”

杜松悲憤怒吼:“你什麼意思?我命中註定,要做個瞎子嗎?”

杜蘅環顧室內眾人一遍,最後把視線停留在杜謙臉上,一字一頓地道:“父親,你相信這一切真是巧合嗎?”杜謙臉上肌肉一陣經攣,顫聲道:“不然呢?”

“蔡大夫家中昨日下午突然走水,接信後匆匆返家,卻是虛驚一場。”杜蘅清清淡淡,水波不興地道:“高大夫半夜接診,貌似也很平常。有意思的是,請他上門出診的,竟然是趙媽媽。”

趙媽媽一個機靈,忙分辯道:“昨夜孫子突然高燒,嘔吐不止。請高大夫,實屬無奈之舉。”

杜蘅笑了笑:“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