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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汙她清白,害她母子雙雙慘死,只是逐出府了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李媽媽在候府頤指氣使慣了,連平昌候有時都敬她三分,不想一片好心竟被杜蘅駁了,心中彆扭可想而知。

她畢竟出身大家,心裡再生氣,面上亦是平靜無波,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自古刁奴害主之事數不勝數,二姑娘年輕,恐不知其中厲害!”

張媽連連叩頭,涕淚交流:“冤枉啊!皇天在上,我若有心害二姑娘,天誅地滅!”

杜蘅垂了頭,語氣雖輕,卻字字清晰:“張媽伺候了我十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年事已高,若為點小錯就逐出府去,外人不知緣由,必會說我杜家涼薄。若有心人藉此做些文章,礙了父親的官聲,蘅兒更是百死莫贖。”

杜謙大聲道:“我行得端坐得正,入太醫院靠的是本事,怕什麼別人說?”

杜蘅跪下來:“父親雖不懼,但需知人言可謂,小心些總沒錯。況且,我也信張媽絕非有意害我,關心則亂,一時錯認也是有的。”

“李媽媽,你看這事……”杜謙故做為難。

李媽媽神色冷淡:“這是杜府家事,自然是杜大人做主。”

杜謙便板了臉,對杜蘅道:“是你要留她,日後可別後悔!”

“謝老爺,謝小姐,謝李媽媽……”張媽喜出望外。

“多謝父親成全。”杜蘅緩緩站起來。

杜謙這時才注意到她滿身狼狽,皺了眉:“這是怎麼回事?”

紫苑撲通跪下去,哆嗦著道:“是奴,奴婢不小心,踩,踩翻了燒香燭紙錢的銅盆……”

“你怎麼伺候的?”柳姨娘立刻訓斥。

紫苑生怕被趕出府去,一個勁地磕頭。

杜蘅拉了她起來:“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的,便是鐵人也要倒了,出點差錯也難免,再說又沒傷著皮肉,只是髒了衣物,換了就是。”

李媽媽瞧在眼裡,暗自搖頭。

二姑娘性子這麼綿軟,以後怎麼掌管偌大一個候府?

“還杵著做什麼,都散了!”杜謙一瞧滿走廊的人,頓時氣悶。

大家巴不得這句話,頓時一鬨而散。

小候爺

更新時間:2013…9…19 23:28:19 本章字數:2007

杜謙對柳姨娘道:“蘅兒的屋子不能住了,你給安排一下。2”

柳姨娘忙道:“我正打算讓大姑娘和三姑娘擠擠,給二姑娘騰間房。”

“嗯~”杜謙緩了面色,道:“上夜的人,安排了沒有?再有懈怠偷懶的,重罰不饒!”

柳姨娘連連點頭:“奴婢省得,老爺放心。”

杜謙又對一直站在身後默不吭聲的杜松道:“去挑些家丁,要謹懼細心的,到庵堂外巡邏。”

“是,父親。”杜松忙道。

“紫苑,好生伺候你家小姐。”

“是~”紫苑垂著眼,不敢望他。

“蘅兒,”杜謙嘆了口氣,道:“你受委屈了,可明兒是你母親下葬的日子,還得打起精神。別胡思亂想,洗個熱水澡,早些安置吧。”

杜蘅輕應:“是。”

杜謙又向李媽媽告了罪,這才帶著杜松回了前院。

柳姨娘立刻緊鑼密鼓地安排起來,折騰了好一會,庵堂才算恢復之前的寧靜。

然而,在這寧靜的表象下,究竟暗藏了多少波濤,卻只有天知道了。

翌日,天空飄起了雨絲。

杜蘅一反前幾日痛不欲生,哭得幾近暈厥之態,顯得分外安靜。

她安靜而機械地做著該做的事,還禮,下跪,磕頭。

似乎已痛到麻木,又象是終於接受了事實,又或者是在蘊釀著什麼?

這份不動聲色中自有股凜然和鋒利,莫名的令人不敢直視。

夏風的目光不自覺地開始追逐著眼前那個身著重孝,莊重肅穆的少女。

這個生下來,就註定要與他共度一生的女子。

從七歲到現在,杜蘅兩字聽得耳朵起了繭,然而在他心裡,始終只是一個名字。

兩家相距千里,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偶爾瞥上一眼,也會因七歲的差異,對她視而不見。

只是今日,她忽然變得鮮活立體了起來。

看著她一身縞素,孤單而驕傲地跪在墳前,象一朵潔白的小花開在懸崖邊,有點悽清,更多的是慘烈的絕然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