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何小柔手裡的“紅燒茄子”砰一聲掉落在地。

顧淺和厲明宸同時轉頭。

……

餐桌的氣氛有點怪異。

準確說，是有點凝重。

厲南爵和厲明宸一左一右坐在顧淺旁邊。

何小柔則坐在厲南爵旁邊。

許是心虛又或者其他。

每次看到厲南爵，何小柔都會格外的緊張。

這會，何小柔更是緊張的拿筷子的手都在抖。

“我……我去拿點醬料。”

將筷子放下，何小柔逃也似得往二樓走。

“媽……”

顧淺想提醒何小柔醬料在一樓廚房。

可何小柔已然走遠。

索性，顧淺也沒管她了。

只道她是怕厲南爵。

何小柔膽子一向小。

季景楓她都怕的要死。

更何況是厲南爵這樣的男人。

和厲南爵一起吃飯，確實有點難為她了。

“你不吃？”

看厲南爵一直不動筷子，顧淺隨口問了一句。

女孩的語氣裡，全然沒了當初的黏膩和歡喜，只餘下疏離客套。

彷彿，他真的只是老季家的一個客人。

“不餓。”

顧淺深深看一眼厲南爵，沒再說話。

厲南爵坐旁邊。

只要一想到他不久前才和別人相親，顧淺就半點胃口都沒。

吃了一口紅燒肉，再沒胃口，顧淺將筷子放到桌上。

剛想起身，厲南爵先她一步起身，往一樓廁所走去。

“媽媽……”

以為顧淺要走了，厲明宸的小手本能拉住顧淺的衣服。

“乖，吃飯，媽媽不走。”

“最近怎麼瘦了這麼多，在家沒好好吃東西嗎？”

“以後不可以這樣，要好好吃飯，嗯？”

厲明宸咬唇，沒說話。

又過了一會。

小傢伙猶豫著問，“媽媽，我今晚，可以在這裡和媽媽睡嗎？”

“不行，爺爺奶奶會擔心的，乖，吃完東西和爸爸回去。”

顧淺繼續哄著。

在聽到一會要和厲南爵回去，厲明宸哪裡還有胃口。

可是怕顧淺生氣，厲明宸還是拼命往嘴裡塞東西。

一邊塞，小傢伙的眼淚一邊嘩啦的流。

“嘔。”

吃到最後，小傢伙再忍不住一口全吐了出來，眼淚鼻涕都吐出來了。

“好了好了，媽媽答應你，晚上留下來和媽媽一起睡覺，別吃了。”

再忍不住，顧淺抱著小傢伙哭了。

二樓，看著一樓客廳抱在一起的兩人，何小柔也跟著哭了。

何小柔看的認真，以至於厲南爵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身後都不知道。

“很心疼？”厲南爵清清冷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何小柔嚇了一跳，差點沒站穩。

“你……”

“你很怕我？”

“厲……厲總，沒……沒有。”

“沒有？你確定？”

早在上次在帝都醫院撞見的時候，厲南爵就覺得何小柔有點奇怪。

聯絡顧淺不是何小柔親生女兒，而是周萬芳的女兒。

厲南爵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確實太奇怪了。

見到他害怕的人確實很多。

可像何小柔怕成這樣的，還真是第一個。

所以，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這麼怕他。

心裡這麼想，厲南爵直接問，“顧淺不是你的女兒？”

“你怎麼知道？”本能的，何小柔順口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