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作孽。

當初就不該，就不該救活厲明宸。

就不該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就不該把他送回厲家。

怎麼就這麼可憐。

怎麼母子倆都這麼倒黴，都和厲家父子倆糾纏不清。

眼角溼潤的厲害，何小柔偷偷抹了一把眼淚。

走到母子倆面前的時候，何小柔眼角的淚水已然乾透。

何小柔一雙眼睛黏在小傢伙身上，很想抱抱他，親親他。

可她不能。

唇瓣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何小柔最終開口，“淺淺，外面冷，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吧。”

“嗯。”

外面確實冷，小傢伙頭髮上都是雪花，小臉也是被凍的紅彤彤的。

顧淺心疼小傢伙，將脖子上的圍巾摘下，在小傢伙脖子繞了幾圈。

圍巾很長很厚。

幾圈下來，小傢伙一張臉都埋在了圍巾裡，只露出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起來就暖融融的。

圍巾裡有媽媽的味道，小傢伙很喜歡，滿是淚水的大眼睛就那麼一瞬不瞬看著顧淺。

“先進屋？”往小傢伙手裡哈了一口氣，顧淺柔聲問。

小傢伙點頭，大眼睛巴巴看著顧淺。

那樣子，就像要求抱抱一樣。

但因為怕顧淺生氣，小傢伙一句話沒說。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顧淺彎腰將小傢伙抱起。

如願被顧淺抱起，小手緊緊圈住顧淺的脖子，小傢伙埋在圍巾裡的小臉羞澀的紅透了。

“肚子餓嗎？”顧淺問。

厲明宸點頭，然後又搖頭。

最後，小傢伙的肚子咕嚕一聲響了。

小傢伙可愛的緊，何小柔噗嗤一聲笑了。

“進去吧，外……我給你做了點吃的。”何小柔忙改口。

顧淺也是剛從外面回來，還沒吃飯。

何小柔準備了很多吃的。

不過都是顧淺愛吃的。

“淺淺，你先喂他喝點稀飯，我再炒盤紅燒茄子。”

“媽，不用了，這裡菜挺多的了。”

知道今天顧淺回來，何小柔準備了十幾盤菜。

這會才他們三個人，哪裡吃的完。

何小柔卻說，“不多不多，宸宸愛吃茄子。”

以客人的名義進出厲園多年，何小柔一直默默關注著厲明宸。

可以說，何小柔對厲明宸的口味知道的半點不比厲老太太少。

不過顧淺在聽到何小柔這話後，卻是奇怪咦了一聲，“媽，你怎麼知道宸宸愛吃茄子？”

何小柔愣了一下，而後胡亂說了一句，“老夫人說的。”

“哦。”顧淺也沒懷疑。

畢竟當初何小柔確實很討厲老太太歡心。

厲老太太疼厲明宸，逢人就愛誇自己孫子，愛討論自己孫子。

和何小柔嘮叨一句，倒也沒什麼奇怪。

不過顧淺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媽，最近怎麼很少看你去厲園了？”

何小柔沒多想，直接回，“去了，那邊管家不讓進去，說是老夫人最近身體不好，不見客。”

最近何小柔和一些富太太去過幾次厲園拜訪，但每次都被管家攔下了。

何小柔也沒多想。

只當厲老太太真的生病不好。

顧淺也就隨口一問，也沒多想。

可想起自己和厲南爵分手了。

顧淺還是提了一句，“媽，以後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