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男人承載了怒意的語調狠狠揚高:“賤人!”
顏徹還來不及條件反射地哭泣,女人就忍不了般奪門而出,聲音也變得尖利:“顏其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罵我?!”
男人冷冷笑道:“我哪有罵你。我只是在罵一個人老珠黃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母狐狸!”
“哈。”像聽到了了不得的笑話,女人放肆地笑出聲來:“怎麼,你那 話 兒根本硬不起來,還不許我出去找點兒樂子?你要對著女人能硬起來,我還能有這閒情出去找勞動力?”
室外的吵雜聲刺耳疼痛。顏徹咬著嘴唇在香水味濃重的臥室裡蜷縮起身,本來的嚎啕大哭被恐懼噎在喉嚨裡,只能安靜地作者,讓淚水就這麼慢慢慢慢地流下來。
手裡握得緊緊的滿分試卷被浸溼,那個紅彤彤的“100”,頓時模糊得徹徹底底。
第二天不消說是被老師罰了站的。同被罰站的還有自己身邊才結識不久的小男生。
他曾幫過這個小男生和他哥哥解除矛盾,那之後就常常發現他在偷偷地看自己。
“顏徹,你是不是忘記了呀?”明顯對待好學生的態度要輕柔一些,班主任俯下身來:“肖成諺是因為不及格不敢給家人看,你考了滿分……這是為什麼?”
他低著頭,睫毛忽閃了兩下,卻說不出話。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說到的事情一定要做到,老師不是教過你們很多次了?”年輕女老師皺緊眉頭,轉身又看向肖成諺:“明天叫你媽媽來學校一趟。”
顏徹偷眼瞄去,肖成諺正鼓著腮幫子一下一下地踢腳尖那顆石子。
夕陽西下,班主任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過半小時我再回來。誰敢偷偷跑了,明天的抄片語可要加罰一倍。”
老師剛一走,不知道從哪裡就呼啦啦冒出一串嬉皮笑臉的小孩子。
“我媽媽說了,顏家阿姨是專門喜歡別人家爸爸的女人。”
“我媽媽也說了,顏叔叔好像也專門喜歡別人家的爸爸~”
“那顏阿姨和顏叔叔不是喜歡同一個人嗎?”
“顏叔叔是男人呀……男人怎麼可以喜歡別人家爸爸呢……”
孩子們不知輕重地把大人處聽來的汙言穢語一句句丟擲。
那個時候,各家各戶都是住在一個大院裡,小學也是按所在地分配的。一家出了點什麼醜事,捂不嚴實就會被一個群體傳的沸沸揚揚。比如顏徹的父親母親。
在當時,像他父親這麼大大咧咧把性向公開的人可不多,因為相當有背景,不大在乎別人背後嚼舌根,常常沒什麼所謂地帶著男人進出自己家門。雖然被雙親逼著跟女人成了親,卻一直厭煩到不怎麼碰她。
顏徹的母親則是農村來的姑娘,長相倒是十成十的上等。只可惜是家人收了顏家的錢把她匆匆賣出來的,在嫁給顏其之前,她甚至連這男人一面都沒有見到過。
嫁人之後她便帶著一種變態的滿足感,花著顏家的錢,買著各式的化妝品和衣物,日日出去胡鬧。
肚子大起來,也說不清到底是誰的孩子。
兒童最容易受家長的影響,偷偷摸摸聽到家長間的對話,就刻意地模仿,排斥起顏徹這個大院裡的異類來。
“他好可憐的,你看他爸爸媽媽都不給他簽字……”
“我們還是不要和他玩了,顏叔叔和顏阿姨,都好奇怪啊……”
他們用看怪獸般的眼神,嫌惡地盯著顏徹。
“……”其實很想衝進去,不分章法地和這些孩子打一架,但顏徹昂起頭,出口的卻是另一句話。
“我有很多很多的零花錢。”還是那麼昂著頭,他大聲地說:“誰要不跟我玩,那麼你們想多買的卡片和模型,就一樣也不會有!”
拿金錢可以誘惑到一切的概念從此在他小小的腦瓜裡深深紮根。
雖然在罰站,他的笑容在夕陽下也是一種扭曲的驕傲。
孩子們一窩蜂湧過來的情景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快要被擠得透不過氣的間隙裡,他看見肖成諺明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一直定定地盯著他看,然後雙唇開啟,認真地低喃了一句話。
當時混亂而噪雜,但他還是清楚地聽見了。
“我們做朋友吧,我不要你的錢。”
之後班主任匆匆地趕回來,把那些胡鬧的孩子們統統拎著耳朵揪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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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顏徹和成諺的一切?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