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紅又給莫蒼凡小甄一杯,輕輕地站起來,將酒盞放在莫蒼凡的面前,貝齒微啟,“莫公子要吃,我就去買,管他們作甚?”
莫蒼凡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樣孤悽的處境,深夜陪著自己的竟是茶紅,莫蒼凡忽然想起那日在忘川河旁三生石上看到的背影,柔和的目光稍微在茶紅的臉上停留。縱使你是我三生戀人又能怎樣?我娶下的還不是花柔?只可惜如今出現在我面前的人,不是花柔,多麼可惜!
莫蒼凡抓起涇莫酒想要一飲而盡,卻被茶紅一把攔住。
“公子,您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麼?說給茶紅聽聽!”茶紅酒意微醺,通紅的玉臉瑟瑟地盯著莫蒼凡。
莫蒼凡並未答話,只是盯著茶紅手中的酒盞。
“公子,在藥閣是不是有些苦悶?那茶紅留下來陪你吧!”
莫蒼凡頓了頓,淺淺一笑,“殘忘僧人,夜色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藥閣困住莫蒼凡,莫蒼凡作為菩提棄徒,再加上欺師滅祖,隨意的一個理由,都能將自己與茶紅打到萬劫不復的境地。莫蒼凡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為茶紅著想,都不希望茶紅留下來。
藥閣是監獄,不是紅樓,留不得人,只能困住人。
莫蒼凡咬緊牙關,還是下了逐客令。
茶紅雙眼微紅,眼淚在深邃的眼眶中打轉,纖細的玉手輕輕地扯動著莫蒼凡的衣角,楚楚可憐。
“莫公子,你真的要趕我走嗎?如今你這樣苦悶的處境,我想留下來照顧你的日常起居,對你噓寒問暖、聊以相慰?還記得麼?在城東客棧,你就趕走我一次?今日還要趕我嗎?”
莫蒼凡心中泛起一股亂流,只是這股亂流讓莫蒼凡如坐針氈,有些害怕,也有些心疼。
莫蒼凡害怕因此而連累茶紅,從此與自己一起成為菩提門剿滅的物件。
莫蒼凡心疼茶紅萬事都為自己著想,即使做和尚,也不能做到六根清淨,這世上哪有做和尚都像茶紅這般優柔寡斷?
莫蒼凡將酒盞從茶紅的手中粗魯的奪過來,用手用力的將茶紅甩開,憤恨道,“滾,茶紅。不,我應該叫你殘忘僧人!涇莫酒我已經喝下了!如果不是那天你將我救下,我一死百了,世人也就不會將我鎖在藥閣。殘忘僧人,你一個和尚,管這些閒事做什麼?我好與不好關你屁事?如果那**在陰山崖沒有遇見我,我也不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滾,我不想看到你!”
茶紅驀然呆在原地,眼眶內打轉的眼淚,猶如決堤的江水,撲簌撲簌往下掉。“公子,你~你~你…”
莫蒼凡瞬間站起來,一把抓起木桌上的鴨腿骨,奮力的朝著茶紅的側臉丟去,“我?你什麼你?殘忘,你給我記住!從此我倆之間恩斷義絕,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鎖在藥閣,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哈哈~茶紅,你不就是我養下的一個丫鬟嗎?你咋就這麼賤?莫府被查封了,所有的奴僕丫鬟都自由了,你丫的沒有理由對我這樣?滾,離開藥閣!不要讓我看到你,不然我一定殺了你!”
莫蒼凡雙手拍在桌子上,玉陰刀瞬間飛向空中,嗖的一聲刺向茶紅身後的紅柱。
“你讓我走,我走就是了!哈哈~莫蒼凡,莫公子。”
茶紅驀然起身,縱身一躍,一縷紅影躥出窗戶,消失在陰雨濛濛的月色內。
。。。
 ;。。。 ; ; 莫蒼凡始終沒有跟著鄔雅走,還是留在藥閣。
莫蒼凡在藥閣內相對自由點,只是不能走出藥閣。莫蒼凡除了偶爾會在藥閣的陳列架上看書之外,就是不分晝夜的練功。
葉思成留下來的小本子,莫蒼凡已經全然記下了。
如今已經修成出竅期,偶爾苦悶的時候,會釋放元嬰出去逛遊,也只有這樣,莫蒼凡才能瞭解窗外發生的事情。
元嬰在外面聽來的事情,也正是莫蒼凡聽下的事情。
這些日子以來,菩提與天道表面上相安無事,其實已經各自拉幫結派,準備著修者至尊的比賽。
葉思成是菩提新人的掌門,那些個各峰觀主,也被葉孤城的城府深算而折服,重新返回菩提門。
幻生谷、厄釋堡、渾天派各自派來弟子前來向葉孤城祝賀,寂靜的無涯觀,忽然間又活躍起來。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西城公率領著西城沙兵,與柳一笑一起竟然也登上無涯觀。
莫蒼凡無心理會窗外的事情,只想迅速的提升自己,儘早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