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兒臣絕後。”
孫太后鬆了一口氣,道:“鈺兒,你不要怪母后,母后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朱祁鈺道:“兒臣不敢。”
朱祁嫣道:“二哥,母后為見浚,我則是為了皇兄。”
朱祁鈺道:“小妹,難道你也要二哥當場發誓嗎?”
朱祁嫣道:“小妹不敢,如果皇兄歸國,我希望二哥能善待皇兄。”
朱祁鈺一咬牙,道:“好,小妹,二哥答應你。”
得到孫太后的支援,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朱祁鈺坐上皇帝的寶座只在早晚。
當晚,欽天監(掌觀察天象,推算節氣,制定曆法的官署名)官員夜觀天象,推出九月初六是黃道吉日,遂把朱祁鈺的登基大典定在了那天。
可是,就在九月初四那天,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險些破壞了朱祁鈺登上皇帝寶座的大計。被也先抓走的大同總兵官劉安被也先放回大同,聲稱也先要和大明結親。郭登請他親自到京城奏報,劉安說郭登不識好歹,然後洋洋得意的到了京城。
劉安說郭登不識好歹,其實,他才是真的不識好歹,在大殿上,當著百官的面,向朱祁鈺奏報瓦剌的情勢,說也先願意把自己的妹妹嫁給皇上,與明朝結親,還說皇上已封他為侯爺。他似乎沒有看到朱祁鈺的臉色越來越黑,一口氣說完之後,心情舒暢極了,如果能把皇上迎回,他劉安就是最大的功臣,別說侯爺,就是三公,那也是煮熟的鴨子――飛不了。
方劍明聽後,臉色微微一變,問道:“劉總兵,也先的妹妹叫什麼名字?”
劉安道:“也先有好幾個妹妹,要下嫁皇上的這位是最嫻熟的,叫做烏倫珠日格。”
他正沉浸於未來的設想中,忽聞一聲大喝,于謙出來道:“劉安,你不分真偽,聽敵誘詐,知罪否?”
劉安被于謙的大吼嚇得全身一抖,道:“於……於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于謙道:“你身為大同總兵官,卻擅自離城,你聽信也先的詐言,胡言亂語。這不是罪是什麼?”
劉安被于謙說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沒吭聲。
朱祁鈺早想把這個不識時務的傢伙趕出去,於是下令,免掉劉安總兵官之職,關進獄中。劉安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高高興興的來,結果落得個去職下獄。在大牢裡,他怎麼想怎麼都不明白。
也真難為他了,如果他早知道朱祁鈺就要登基,也就不會說那些話了。也先正因為他不清楚京中的形勢,才把他放回,借他之口,阻擾朱祁鈺登基。至於也先是不是真心要把妹妹嫁給朱祁鎮,這不好說,因為也先雖探過朱祁鎮的口風,但朱祁鎮給他打馬虎眼,既沒答應又沒有反對。這事,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劉安的下獄,在一定程度上對邊關守將起到了震懾之用,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再也沒人敢和瓦剌接洽。
不過,這對於一個人來說,就成了絕望,這人就是朱祁鎮的妻子錢皇后。錢皇后深愛朱祁鎮,因為贖不回朱祁鎮的事,她已經哭瞎了一隻眼睛,再經過這次打擊,她做了噩夢,竟從床上摔下來,殘了一條腿。有人要給她治,她寧願死,也不肯答應。這等情,可以感動百官,可以感動天下,但感動歸感動,在這不知也先何時會打過來的情形下,對於迎回朱祁鎮之事,沒人敢在提。
九月初六,朱祁鈺登基的日子終於到了。
奉天殿(俗稱金鑾殿,即現在的太和殿)外,旌旗無數,百官列位以待,像皇帝登基這般大典,只能用隆重來形容。
不過,朱祁鈺的登基儀式不像前幾任皇帝那麼講究,因為土木堡之戰給大明的創傷實在太大,京中三大營(即五軍營、神機營、三千營)幾乎全軍覆沒,現在組建的三大營,根本就不能和之前的相比,負責紫禁城安全的禁衛軍比起以往,也少了很多。
午門外,戒備森嚴,然在某些人看來,這算不了什麼。朱祁鈺的登基儀式剛舉行到三分之一,就被人打擾了。
來人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一大群人,一群足以令此時的紫禁城顫抖的人。
走在前面的是三個全身蒙面的黑衣人,這三人,均是揹負雙手,全身毫無一絲高手的氣勢,三人身後五丈外,走在最前的是一個面上帶笑的青年和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那青年腰間懸著一把劍,牽著女子的手,好像就在逛街一般。在這對男女之後,則是一群高手,三教九流,幾乎樣樣都有。再往後,才是一大群勁裝漢子。
見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逼近午門,一批禁衛軍手持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