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運起內力,大聲道:“不錯,這正是一枚玉璽。”
朱祁鈺見了,眼射電芒,道:“你等從何處得來?”
廣雲冷笑一聲,道:“實話告訴大家,我們三人便是建文皇帝的舊臣,站在大家面前的這位朱公子,就是皇太孫。當年,朱棣造反,把建文皇帝和皇太子逼出了皇宮,這乃十惡不赦的大罪。今天,皇太孫回來拿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這有什麼不對?希望你等能看清形勢。”
廣雲把他們的來歷告知之後,百官竊竊私語起來。
朱祁鈺冷笑一聲,喝道:“大膽,你們這幫反賊竟敢在此危言聳聽,若再胡言亂語,休怪本王把你等當作亂賊抓了。”
朱遵霖“哈哈”一笑,道:“朱祁鈺,你把我們說成什麼都不要緊,成王敗寇,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當年,朱棣把我的祖父逼出南京皇宮,今天,我朱遵霖要雪恥,把你朱祁鈺趕出北京皇宮。”
朱祁鈺聽後,突然平靜了下來,道:“好,很好,本王等的就是這一句話,說吧,你要如何鬥法?”
朱遵霖朝方劍明一抱拳,道:“方少俠,這是我們朱家的事,請你不要插手。”
方劍明嘆了一聲,道:“朱兄,此事換在以往,我絕不會管,但現在,我是非插手不可。”
朱遵霖怔了一怔,道:“方少俠,你放心,我針對的只是朱祁鈺一夥人,對於百官,我是不會濫殺無辜的。我若坐上了皇位,一定會率領諸臣,將瓦剌拒於塞外。”
沒等方劍明說話,于謙已大聲道:“朱公子,於某有些話要說,不知你願不願聽。”
朱遵霖道:“於大人,你要說什麼,我能猜得出來,你幫朱祁鈺,我不怪你,因為你不是我祖父的舊臣,我……”
于謙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一頓,正氣凜然的道:“朱公子,你說錯了,這並不是於某幫誰的問題。於某自做官以來,不說為民造福,但也是兩袖清風。當前的形勢,極為嚴峻,稍一不慎,我大明的半壁江山就會落在蒙古人的手中,蒙古人的殘暴,我想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建文皇帝之後,你要來拿回屬於你的東西,這也是人之常情,但你不該在這個時候興師動眾。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話你當聽說過。”
朱遵霖道:“於大人所說的話,我不是沒有想過,正因為我想過,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用鮮血來奪取皇位。”
于謙一怔,道:“不知你有何高見?”
朱遵霖道:“武鬥只是逞匹夫之勇,文鬥才是當前最適合的方式。”
于謙道:“如何文鬥?”
朱遵霖道:“於大人,我知道現在的京城以你為重,但你畢竟不是皇族中人,你做得了主嗎?”
于謙想了一想,道:“好,你跟殿下商量吧。”
朱祁鈺問道:“你要如何文鬥?”
朱遵霖道:“我們以七場比試決勝負,落敗者,退出皇城。”
眾人聽了,大吃一驚。這等文鬥,恐怕要算古往今來最大的文鬥了。勝了能得到天下,失敗則拱手把天下讓給對方。
朱祁鈺眼看就要登上皇位,可恨朱遵霖率人來犯,他心中本已有氣,再聽朱遵霖的文鬥法,險些氣炸了肺,但他又自知此時絕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沒有立刻發作,雙拳緊握,瞪著朱遵霖。
場上一片靜寂,大家都在等朱祁鈺。
過了好一會,朱祁鈺突然放鬆了心情。方劍明察覺到,暗道:“朱祁鈺啊朱祁鈺,你剛才險些把自己推下了萬丈深淵,如果你以為我們會幫著一個只想貪戀皇位的人,那你就錯了,幸好你還能為天下著想。”
朱祁鈺放鬆之後,心情居然好了起來,仰天一聲大笑,道:“朱遵霖,你既能有這等氣魄,難道本王會輸與你不成?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們就以七場比試決勝負,誰敗誰就退出皇城。”
于謙聽了他的話,面上略為有些激動,顫聲道:“殿下,臣等果然沒有看錯你。”
朱祁鈺走過去,拉著他的手,道:“於卿家,本王能得你老支援,今生已經足矣。”
這時,雙方的人往後退開,空出一大片地方來。朱祁鈺“好人”做到底,叫侍衛搬來椅子,不分敵我,請大家落座,但人實在太多,仍有好些人沒有座位,沒座位的人倒也乾脆,席地而坐。
方劍明身為逍遙侯,當然不會沒有座位,他正在猜測朱遵霖會派誰來打鬥陣,忽見對方人群走出一個莽漢。那莽漢,論身材,絕對要算巨人,右手提著一個偌大的長柄鐵錘,至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