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要給我曉得是哪個賣了的,我憋著一口氣不捨得死也要找到掐死他。”
眾專家鬨笑,邊上的護衛隊員和不遠處的工作人員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張辰接著又把另外一隻蓮鶴方壺從箱子裡提出來,兩隻擺在一起更顯得漂亮了,一千多年暗無天日的海水浸泡並沒有讓它們失去本來的光澤,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燦燦的光芒,光束閃動之間,彷彿那壺頸部的龍耳都活了一樣。
河南博物院和故宮博物院的那兩隻張辰都親眼見過,而且做過近距離的觀察,故宮的那隻底部路有一點殘損,而且那兩件並不是一對,故宮的要比河南的那隻要高出八個厘米,而且兩件都有不同程度的腐蝕。
可眼前的這兩件就不一樣了,金光燦燦的耀眼奪目,器形完整到沒法說,工藝上也要比青銅器精緻了許多。唯一的差別就是蓮鶴方壺當屬東周時期的青銅器代表,這對只是唐代的作品,年代上有些小小的遺憾。
單純的從工藝上說,這對蓮鶴方壺不止是要比青銅器精緻,在所有存世的金器類文物當中,這對都要算頂尖的,比之前的浮屠塔和九龍尊絲毫不差。
也許是最初的工匠想要努力追求一種總體上的動態平衡,方壺通體滿飾蟠螭紋,相互之間纏繞盤旋,不分主次地上下穿插,並且向四面延展;配合淺浮雕手法的鳳紋和花卉紋飾,與螭龍紋相互交融,這樣的做法恰恰表現出一種昂揚的生命意志,讓方壺在外型上以瑰麗的裝飾效果而勝出。
壺頸兩側用回首的龍形怪獸作為壺耳,向外凸起的腹部弧形四角上,又各新增一條立體的飛龍造型;圈足下壓著兩隻正在歪著腦袋吐舌頭的卷尾獸,似乎已經無法承受防護的重量而累的氣喘吁吁。
壺上物像眾多,雜而不亂;神龍怪獸,神態各具;裝飾最為精彩的就是蓋頂仰起盛開的雙層鏤空蓮瓣,和佇立在蓮瓣中央展翅的仙鶴。整個器物造型優美,花紋流暢,製作工藝精湛,從原始的器型上掙脫了商周以降青銅器莊嚴肅穆的風格,融清新活潑和凝重神秘為一體,一掃前代裝飾工藝肅穆刻板的風格。
這種造型上的構思,使器物具有靜中有動,寓動於靜的藝術魅力;所展示出的清新自由和生動活潑的意境,也正反映了春秋中期新舊思想交替,裝飾藝術走向新時代的開端。
方壺裝飾最為精彩的部分是蓋頂仰起的雙層蓮瓣和佇立於蓮芯之上展翅欲飛的立鶴。它們標誌著中國裝飾工藝的新開端。
壺蓋上那隻雙翼舒展,引頸欲鳴,亭亭玉立,表現出清新自由、輕鬆活潑感覺的仙鶴,更是曾經被郭沫若先生稱讚:“此鶴突破上古時代之鴻蒙,正躊躊滿志,睥視一切,踐踏傳統於其腳下,而欲作更高更遠的飛翔。”
蓮鶴方壺被很多專家譽為“青銅時代的絕唱”,構圖極為複雜,造型設計奇妙,鑄造技藝卓越精湛,是多範疇合鑄工藝的代表,屬於春秋時期青銅器的精品。想要完美仿製這樣一件東西,恐怕也只有皇家御用的匠師出手才行了。
唐代是中國歷史上最願意容納和各種文化和精神的朝代,唐高宗時期又是正值盛世,經濟、政治、人文等方面都處於一個高速發展的時期,相容、包含是這個時期社會形態的一種主要形式。
春秋戰國時期,意識形態領域空前活躍,人們個性張揚,崇尚浪漫情懷。蓮鶴方壺的原器造型是春秋時期時代精神的象徵,也代表了這一時代風貌的“物化”反映,象徵著一種新的生與藝術觀念,是活躍升騰的精神力量的形象體現。
唐代的中央政府能夠在國禮中加如這樣一對方壺,也正說明了當時的統治者願意融合各民族和國家的文化精髓,雖然說這樣做有炒春秋時期冷飯的嫌疑,但也從另一個側面體現出天朝大唐願意用一種包容和接受的態度去面對不同的文明,可以說是大唐盛世的“時代精神象徵”。
一對具有這樣特殊意義和時代特質的藝術品,其價值就不只體現在收藏和學術方面了,更多的是代表著一種時代的進步精神,象徵著中華文明願意敞開胸懷接納一切的博大精神,這正是幾千年來華夏民族的治世之根本,足可當為國之瑰寶。
看著眼前這三對金燦燦的寶貝,張辰心裡真的是樂開花了,什麼叫寶貝啊,這才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寶貝,由裡到外,從物質到精神,從人文生活到文化藝術,放在那一項裡邊都能稱之為寶貝。
這樣的寶貝,哪怕是暫時的束之高閣,都讓人接受不了。細細端詳了半晌之後,張辰還是決定不把這幾件東西入庫,直接搬到了琳琅甜心號的一間大客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