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鍋了,那個翻騰啊:真跡!果然是真跡,難道我的運氣真的如此之好嗎?怎麼我和姓王的就這麼投緣嗎?老天啊,你是想要用運氣餡餅砸死我嗎?
那人見張辰只看了一件就把東西收進包裹,一臉的平靜,沒有任何表示,還以為張辰看不上他的東西,說道:“小夥子,你到底要不要,倒是說個話啊,你不要的話我還進這家店去呢。”
張辰連忙道:“要,怎麼不要呢,我再看看你另外這幅,剛剛那幅還不值五萬,加上這幅興許就差不多了吧。”
裝模作樣的開啟另外一幅,張辰的內心再次被強烈的震撼著,這還真是同一個人的作品啊,只不過這幅是一篇簡單的自傳。簡直就是國之重器啊,絕對可以震驚世界收藏界的好東西。
張辰一邊卷著橫軸,一邊說道:“大叔,你這兩件東西我要了,雖然兩件加一起還是不值五萬塊錢,但這些個字我還是挺喜歡的,興許我買回去放上幾年還能值個七八萬呢。”
這就開始忽悠上了,“大叔,您說這是您叔叔留下來的,您叔叔以前是個文人吧,您家裡還有這樣的物件嗎?”
雖然張辰基本確定這是真跡,但古玩這東西還是要有個出處的好,再說了這人不懂古玩,家裡要是還有東西的話,估計花不了多少錢就能包圓了,便宜誰不是便宜啊。
那人聽張辰說花五萬買他的東西,也有些高興,就給張辰講起他的叔叔來了。
原來這人的叔叔是浙江嵊州人,當年破四舊的時候在紅衛兵裡邊很有名頭,抄家挖墓的事沒少幹,因此很得紅衛兵頭頭的賞識。後來當地的紅衛兵頭頭投靠了一個大人物,就把他叔叔也帶了去,接著那大人物要到京城,就把幾個忠心的下屬也帶到了京城。
後來,他叔叔在一次武鬥的時候,不小心從臺子上摔下來受了重傷,從此無法人道。因為沒有老婆也沒有子嗣,就從老家農村把遠房侄子接過來伺侯他,等到他死了,就讓這侄子繼承他的家業。
第十八章 蘭亭序(下)
可沒想到這傢伙在癱瘓之後,性情大變,整日裡就是喝的醉醺醺的,導致病情惡化,在七十年代末就突然掛了。可憐他本想跟著他叔叔奔個前程,到最後只是混了一個京城戶口,連工作都沒有。
又因為沒有文化,大字不識一個,只能出去打些短工養活自己,到了四十多歲也沒有個老婆。最後只能是從農村老家給找了個獨居的寡婦,這才算是有了個家。
到現在,住的房子要拆遷了,就準備收拾東西挪地方住,就在角落裡發現了這兩幅橫軸,想著拆遷款子還沒有下來,也不準備回遷,不如把這玩意兒拿出來賣了添點錢,自己兩口子先買個小戶型住著。
兩口子都是農村來的,倆人加一起認識的字不超過二十個,也不知道這東西值錢不值錢,聽說琉璃廠古玩店多,就來碰碰運氣。
張辰聽他這麼說完,真是慶幸啊,這首功還得是寧琳琅的,要不是小丫頭拉著他來琉璃廠,怎麼可能撿到這樣一個驚天大漏。第二個要感謝的就是這位紅衛兵的侄子了,得虧他不識字啊,只要他能上完小學三年級,這東西就不會成為一個漏,今天可算是感受到不識字的好處了,當然是別人不識字。
按照這位物主的講述,結合那幅《蘭亭宴集序》上面的說法,張辰差不多就明白這兩幅字的來由了。
先說說這兩幅字,一幅就是大名鼎鼎,冠絕宇內的“書聖”王羲之手書《蘭亭宴集序》,另一幅是王羲之對自己生平的一個概括,權當是自傳吧。
世人都知道,當初李世民派遣監察御史蕭翼,從辯才和尚那裡篇走了王家的傳家之寶《蘭亭序》,等到他死的時候,又霸道的把《蘭亭序》作為了他的陪葬品。也有傳說《蘭亭序》被李治截留下來,給自己陪葬了的說法。
時到今日,這幅由紅衛兵家裡流出來的《蘭亭序》才揭開了當年的事情真相,這也就是張辰斷定這幅是真跡手書《蘭亭序》的原因。
張辰展開這幅字首先看到的是蘭亭宴集序五字引首,接著是王羲之的自述,說是王羲之在寫就這篇蘭亭宴集序之後自己也是非常的喜愛,因為當時是即興之作,難免有些修正的地方,不是很美。所以後來自己又照稿子重新寫了無數遍,才寫出這麼一篇完美的來,裝裱起來自己慢慢欣賞。當年蘭亭修禊場面之壯觀,也讓王羲之十分的懷念,怕是以後再不會有那樣的盛事了,就決定讓這幅自己全力而為的最佳作品陪伴自己長眠於地下。而當時那份草稿,則留給了後人。
另一幅也是王羲之的手書,作為